他抬起手，拼尽全力地抓住了仉端的袍尾，嗓子间呼哧呼哧地喘气，似乎想说什么话。 “什么？”仉端倒退了两步。 “蠢货。”追过来的那个人还在臭骂仉端，“捂着脸啊！你也想像他一样是吗？” 仉端没心思和他争辩，随手撕了一段布条捂着，目光落到这人腰上，上头别着一块黑色的玉环，仔细一看，居然还是双龙衔首的玉环。 “他这是怎么了？” “是。” 仉端蹙眉，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想：“怎么说？” 玉环人干脆利落地把那个男子扔进门，从怀里掏出药丸，粗暴地塞进他嘴里。 仉璋不是那样的人。 “那现在这些人怎么办？” 仉端都蒙了，这都是人命啊，这可都是他们大宗的子民！ “你问我那么多我也不知道！！你要问，你去问师兄吧！” “在石府。”玉环人随手一指。 仉端站在丞相府前，抬头仰望着牌匾，吐出一口气。 旧时王谢堂前燕，如今也门可罗雀。 仉端拦住一个人：“请问你们这里管事的是谁？” “我啊。” 他猛地转身，看见柳琀站在他身后，抱着手臂上下打量他，片刻后，勾唇一笑：“拜见端王殿下。” 仉端没兴致纠结他的失礼，十分震惊地看着他：“你现在……” 十分不敬的说法，但仉端无力计较。 柳琀笑了笑：“是啊，没想到吧。上到丞相，下到乞丐，都得求着我看病，真的是好一个风水轮流转。” “谁说没有，我还见过那位燕巽？是叫这个名字吧？他前阵子一直在城里奔走，他父亲不是搬尸人吗？他怕瘟疫感染了老人家，所以主动接过搬尸的事情，把城里的死人拉出去烧了埋了。” “不是出去了，就是死了。”柳琀平静地说，“皇帝下令封城，还活着的人都出去了。” 仉端心里有些酸涩，仉璋……知道自己要死了，把健康人和病患隔绝起来，也算是最后的补救措施了。 两人话音未落，仉端正想反驳，却有人大呼小叫打断了他们。 石丞相从内堂冲了出来，他看见仉端时，愣了一下，迟疑地顿住了脚步。 仉端有些尴尬。 不知道他在朝堂上要如何自立。 柳琀微微颔首，对仉端道：“端王殿下，如果你是来见皇帝的，最好早点去。” - 上一次离开时，虽然也寂静，但至少还有人气 仉端心里堵着一口气，飞快在宫脊上飞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