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非是媚儿故意气姐姐,是媚儿太挂心破玉了。贱妾想着,破玉的病状和陛下相似,让长公主先瞧瞧,也好替陛下试试药效。”那边,钟媚眼泪滴滴分明地坠下来,恰到好处悬在下巴上,那双泪蒙蒙的眼睛注视着皇帝。 敬婕妤立刻知道了,端昭仪又输了。 皇宫不适合她。 敬婕妤打帘进去,正想开口,仉天帝忽然起身,语气冷冰冰:“你们请着吧,小道倦了,先退了。” 仉天帝二话不说,也不看皇帝的脸色,自顾自走了,留下屋内几人脸色变幻。 “快!”皇帝撑起病体,喜上眉梢,钟媚眼疾手快,扶着他坐起来,“快,快去请仙君来!” 殿外传来仉端中气十足的大喊,随后,他直接闯了进来,身后还带着云无渡一连串看戏的人,只有仉璋病得不轻,实在爬不起来。 “大胆!逆子!”皇帝猛地抓起身后的玉瓷枕,朝仉端扔过去,端昭仪吓了一跳,猛地往前一扑。 皇帝气喘吁吁,突然做一个大动作,让他心力交瘁,但他还是嘶哑地喊:“孽子,你病着还敢来!把病感给朕了该当何罪!” 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钟媚轻轻拍着皇帝的心口:“陛下消消火,七殿下也不是故意的。” “咳咳,宣。” 再进来时,却是两个熟人。 石破玉戴着面纱,几日不见,憔悴如白莲,几步跪到龙床前,泪如雨下:“皇上,草民……” “这是草民该做的。”石破玉破涕为笑,指了指身后,“陛下,外头有两位灵宗的仙君。” 随后,一个高冠博带的男子和一位衣袂飘飘出尘绝绝的女子进殿,一人配剑,一人蒙纱,两人仙风道骨,都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 灵宗两人和稷山众人对上视线,齐齐唬了一跳,双方灵光法诀都祭了出来,宫殿内一瞬间五光十色。 没人理会皇帝。 “小贼!”燕穆心里窝着火,“这里是皇宫,你嚷嚷什么!上一次还没被我兄长打够吗?” “来就来!”仉端捂着嘴咳了两声,气冲冲撸袖子,“这次用不着燕巽!我一个人也能把你干废!” “你们!胆大包天!”皇帝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众人转头看过去,皇帝气到脸色黢黑。 看着柳琀笑眯眯的脸,云无渡诡异地从他身上看出一丝“故人”的痕迹——“故人”特指玉无影。 “吹牛谁不会!”仉端忍着身子的不舒服,非得开口呛人。 冯岩越发小人得志:“燕巽,我还真得感谢你,要不是你变成一个废物了,暮雪哪里还轮得到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