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哼哧哼哧地说,一边将石头递给云无渡,云无渡接了过来。 萧誓把嘴里剩下的话说了出来:“……发光。” 所有人目光刷的一下,集中在燕巽身上,燕巽惊恐地倒退了一步,连连摆手。 底下瞬间沸反盈天! 白玦在人群中岿然不动,一声不吭。 一行鲜红的糖水沿着嘴角潺潺流下,滴在地面上,滴在他鞋面上,触目惊心。 白玦翻身跳上台子,冲到云无渡面前,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红鸾石:“不准不准!一块破石头!我拿我也——” “亮。”云无渡冷静吐出最后一个字。 “哇,真的吗?我试试。”仉端跳起来,抢过白玦手里的石头,果不其然,也亮了,他反手塞给仉璋,他也亮了。 燕巽:…… 燕巽激动起来:“我也来试一试!” “别挤!别挤!”萧誓急忙举起手维持秩序。 一瞬间,小小台子上挤满了人,胸贴着胸,背贴着背,肩踵相接。就算云无渡他们这些修真人有天大的本事,在这人潮汹涌里,也犹如浮叶,随波逐流。 云无渡被人群挤得喘不上气,他扒开人缝,试图逃出去。忽然一只手握住了他,紧接着,他被拽了个踉跄,跨入一个怀抱,被人紧紧抱在怀里。 那是一个呈现保护的姿态,喧闹嘈杂的人声在他身周响起,他依偎在别人怀里,鼻尖萦绕着对方身上轻微的气味。 云无渡下意识抬起头,看见白玦戴着小狗面具的下巴。 “好多人呀,阿云,我们出去吧?”白玦低下头看了他一眼,手上紧紧抱着他,往旁边挤去。 这时候,台子上的燕巽被人民群众扛了起来,无数只手托举起他,一抛一抛,把他扔向天空,燕巽无能求助:“啊啊……大家……让我下来……” 仉端竖起大拇指:“咱……咱们人民……就是有力量啊!” 萧誓被人群推了一把,踉跄一步,摔到仉端等人中间,他抓了抓头发,苦恼说:“哇,真的太热情了,比我们村看戏还热闹,我一个人根本管不过来。” 萧誓憨憨笑了两声:“师尊带了妹妹去玩。” “他?嗯……他去酒楼了,说是有要事。” 他说完,撸了袖子,螃蟹似的往前冲:“哪里的客栈!看我不把他们揪出来。” 这个时候,稷山镇的人都去到红石场看热闹,街上空空荡荡的,只剩下摇晃的花灯,和飘摇的河灯,不知从哪里传来呜咽的笛声,掠过树梢,隐约听见一道女声低语妮侬,消散在风中:“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到了燕来客,门店灯火通明,里头却没什么人,只有一个鹤伯坐在看台边,手里摆弄着一盏花灯,眯着眼,似乎老眼昏花了,一见仉端等人浩浩荡荡冲进来,急忙站起来:“哎呦喂,这个时间点,诸位怎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