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到了萧大脚屋外。 云无渡一步一步走入屋内,阿瑾挣开萧大脚的桎梏,追上云无渡。 阿瑾从云无渡后边冒出头,搂住黑狗的狗,狠狠撸了两把:“是小黑!” 萧大脚将阿妹抱到床上,扶着里正坐下,掏出一把干草扔进嘴里嚼了嚼,吐出来捂在里正断臂伤口上,里正惨叫了一声,险些晕死过去。 “汪!”黑狗叫了一声,爪子拨了拨,一根金灿灿、鲜活活的金虎草出现在众人面前。 黑狗得意地甩甩脑袋,大耳朵啪嗒啪嗒的。 云无渡看着地上的金虎草,捡起来嗅了嗅,走到里正旁边,断臂肉眼可见地愈合了,虽然没有断臂重生,但是也长出了细细小小的肢芽。 不止他发现了,萧大脚也注意到这点,他结结巴巴地说:“对了,村子里除了我,还有一些猎户,他们经常到山里收药材,后来山里有老虎之后,渐渐就不去了……” 原来如此。 里正渐渐苏醒,眼里含着热泪:“有救了,都有救了。” 云无渡皱着眉,他还有许多疑问没解答,比如山里还有什么,为什么仅仅一只虎就让村民这么忌惮;金虎草是什么药材,为什么有这么强劲的药效;已经死了的萧阿妹是怎么跳井的…… 不过事到如今,纠结于此也没用了,云无渡不可能耽搁路程,他要做的事情从来都不是救苦救难。 里正重重点头,涕泪四流,忽然嚎啕大哭起来:“我的儿啊!” 云无渡摇了摇头:“不知道。” 人之将死,义无反顾,慷慨淋漓,什么也不怕。 但凡给他们一条活路,他们有的是本事活下去,怎么会想着造反呢。 结果一进门骇了一大跳,院子里放着两具无头尸,半面头颅,头身藕断丝连,脑浆流了他院子一地,场面极其凶残。阿瑾低声惨叫,背过身去。 走过去一看,地上果然写了几个字:“看,房梁砸脸”。 阿瑾坐在床上,惶惶看着他,递给他金虎草,是那株黑狗新发现的。 拿过金虎草,低声道谢,云无渡在阿瑾一边打坐:“睡吧。明日,早些上路。” 云无渡两人一狗收拾妥当,正准备出门,却撞见了萧大脚。 “我阿妹尸身不见了。”萧大脚憔悴说,“想必是她不想回家……”他沉默片刻,“随她去了。” 不想多管闲事,云无渡带着阿瑾离去,萧大脚追了上来,噗通跪下了,磕了一个头:“带上我吧。” 云无渡想吓走他:“如果我要杀人呢?” 萧大脚仰起头,那张方正粗糙的脸上被泪痕冲出两道线。难以想象,这个年纪不大的农民孩子经过了怎样的苦难磨砺。 “我不需要。” 云无渡没好气道:“干什么?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