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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焰趴在冰冷的青石砖面上,手下倒映着偌大的蛇头,他缩了缩手,声音颤抖:“大人,那日,我并不在村中,归家之后,得知噩耗,痛不欲生,我亦悔不当初,害阿福尸骨无存,我李焰愿受任何惩罚,绝无二话。”李阿福早已看到真相,听到这些人的话,她忍不住哼笑一声,冷声道:“李焰一家有意放纵村民打死我。我的生死簿上写得一清二楚,你们做鬼多久了?倒是改不了自欺欺人的毛病。”阎罗案子一拍,振声提醒村民:“抬头看看挂字。”众人一一抬头,只见刚刚看不清面容的酆都大帝突然如人间庙宇中的菩萨像一般高,面色乌黑,却遍布金色流纹,双目如同金水倾倒其中,垂目却不显悲悯,神目中仿若盛满悲恨怨苦。额间神纹似水似火,身周阴戾之气浮动。仿若万千恶鬼于一身,悲苦恨怨在一目。后方左右各挂龙飞凤舞的金字——众善奉行,诸恶莫作。黑白判官待立左右,牛头马面分排两厢,夜叉横眉竖目,小鬼杀气逼人,就连在侧记录案子的阎罗竟也高大了许多,大柱盘旋的金蛇瞳色猩红,尖牙森森,睥睨众生。只这一眼,让鬼再生不出欺瞒的心思来,抖若筛糠。那酆都大帝口未动,声音却从四面八方来,压得众鬼抬不起头。“众鬼抽二百雷鞭,先还了阳间债。”酆都合上案册,定罪:“村民诽谤害人,入拔舌地狱刑铁钳拔舌;离间夫妻不和者,入铁树地狱,勾骨吊于铁树;不吐真情,暪天过海,欲逃脱罪罚,进孽镜地狱自省。”“李焰一家,谋害妻媳,入冰山地狱,裸上冰山;陷害、诽谤他人,打入蒸笼后,再带入拔舌地狱刑铁钳拔舌;诬告诽谤李阿福,热油锅内翻炸,情节严重,判炸百遍...”人在世间所作恶事,无论大小,在地狱皆有相应的酷刑。“李阿福,弥留人间不归,派遣黄泉路修路,结案。”不知从哪里出来一排排金甲鬼兵,应声走到众村民身旁,举起手中钢叉,“噌”地一声,叉入后背,尖叫声此起披伏,只见鬼兵挑起魂魄,往殿外一迈,外面的景象就变成了烈火烹油的火山岩浆,滚油大锅旁边的鬼兵不停用叉上下翻搅,哀嚎的魂魄惨叫声令人心生畏惧。只听滋拉拉声响起,锅内顿时冒起股股青烟,不多时,幻化回肉体的鬼魂皮肉被炸得又焦又黑,从口鼻中进到腹内的滚油,连五脏六腑统统炸得扭曲变形。李阿福案已结,阎罗又拉出一魂放置于殿中。“此魂不全,三缺其一。是罪大恶极之人,在人间伏法,于地府例行受罚。十一女日日鸣鼓,要求严判。”还是熟面孔,高沉庸。这一次谢钰还没出口,盘在大柱上的金蛇先口吐人言,“三十六层地狱走一遍,众鬼皆可观刑,以儆效尤。令其代代为猪,年年遭受千刀万之苦,永生永世不得投胎作人。”高沉庸还未来得及大喊饶命,就被一支从天而降的钢叉挑起,一扬,准确无误地落进了油锅中。最后一案只来了一魂。谢钰垂目看着独身一人来到大殿的阿姑,“诉来。”阿姑缩着肩膀,明明是一个人,大殿这么空旷,她却将自己缩成小小一团:“民女白崎,状告大明皇朝。权贵霸权,欺凌百姓;吏治腐败,皇帝昏庸,愚民恶毒,可怜秦建军,一腔赤胆终成空....求大人还我主公道!”最后一声尤其高亮,大殿陷入寂静之中,殿外红霞流动,不知何时开始落起了红雨。殿中所有人都看向黑无常,黑无常的法相微微颤动,但须臾之后,收紧勾魂链,她低声说:“五百年了,该受罚的人早已受罚,你来迟了。”白崎猛然抬头,浑白的眼珠子望了一圈鬼仙,天道法相之下,她根本看不到众仙本相。只是这道声音实在像秦将军,她呆呆地跪了许久许久,忽而垂下头,“我带着秦将军尸骨...."只余一副白骨和人头的尸骨。白崎停顿两秒,双目流出血泪,血泪划过下巴,落在石砖上,消散成青烟,她动了动唇,继续说:“...想一路逃回秦将军的故乡,不承想路上暴民不绝,我将秦将军托付给姊妹,后为引开暴民,与她走散,最后死于暴民手中,因此留有执念在人间,未归地府...”望乡台上,白崎已记起往昔,也记起了秦将军的模样,明明近在咫尺,却没能相认。“……我想问问,秦将军可安然归乡?”大殿之上,一声叹息起,“回了。”白崎缩着的肩膀终于松了,她的执念终于了了。“白崎,前尘往事了如烟,去轮回吧。”白崎一颤,主有令,不得不从。她趴伏在大殿之上,恭恭敬敬地跪最后一拜,“是。”人鬼尚有阴阳之别,人神更是不能因果相缠。人间事了,此后,再无赤胆忠心秦飞雁,只留勾魂凶神黑无常。今日事物了结,殿中鬼神陆陆续续散开,谢钰撤下天道法相,遥遥看向盘柱蛇,“三日后,是掌宫玉兔和太阴的大婚,你是同后土去,还是和我去?”“她们没有邀请我,还特意说蛇族不可前往...”金蛇化成一缕金光,落在谢钰身上的时候,瞬间变幻出人形的模样,躺倒在谢钰腿上,环着她的腰,闷声闷气说:“...她们还在记恨五百年前的事,可玉兔天恨劫的时候,把灵药殿的仙草都吃完了,也不见别人有这么小气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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