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钰问:“你在看什么?”柳泫之眨眨眼,收了贿赂,就要诚实回答:“看你的屁股。”“你自己没屁股啊,看我屁股?”谢钰语气并不像生气,轻悠悠的,她没回头,却脱开了肩上的衣袖,苍白的手臂似乎能透过光,里面细细的青脉都瞧得一清二楚。柳泫之移开视线,谢钰伸手向柳泫之拿衣服,柳泫之递上去,两人手指相触,谢钰毫无感觉,柳泫之却被凉得一颤。穿套好后,谢钰又叫柳泫之帮忙拉好拉链,这一次柳泫之拉的很快,滋啦一声就好了。“好看吗?”谢钰摆正柳泫之的脸,慢慢转一个圈,叫她好好看个仔细。形韵修长流畅,腰间一朵莲花随着谢钰的摆动好似要活过来,花叶扶苏而下,竟有些惑人。也不是什么难回答的问题,脑子为什么会乱。柳泫之心里无意识念起了清心咒,嘴上回答:“好看。”院外传来尧枝逐的催促声,两人对视一眼,往外走,谢钰从后面勾了勾柳泫之的手指,轻声问:“今日有多冷啊,穿这么多。”谢钰的手很凉,就像抓着块冰,柳泫之只能把谢钰的手连同自己的手都放进口袋里。她忍不住瑟缩一下,说:“很冷。”“呦,好像结婚时候穿的那种敬酒服。”尧枝逐啧啧感叹,转眼看到柳泫之,一脸难言:“小泫,你在旁边就像是个大红背景似的,好好笑。”谢钰坐下来,问:“怎么买这么大的衣裳?”天璐翘着小拇指,优雅擦擦嘴,说,“就是因为这么大,人家才卖了五年都卖不出去的,今年走了大运,被她两给收回来了。”柳泫之面不改色道:“我觉得穿起来挺好看的。”“主要是便宜。”尧枝逐补充,然后站起来,展示着原地转了一圈,“……你看看我这款式,过时了,料子好舒服的,市场里才卖八十....本来还打算买外套的,不过我想着里面多穿几件保暖内衣,就用不着花那个钱多买一件衣服了。”尧枝逐敲掉天璐筷子上的肥羊卷,咬牙切齿地瞪着她,“.....还好看.....你个大妖怪,少吃点。”天璐乖乖放下筷子,这点东西根本不够她塞牙缝,她就是凑个热闹。谢钰不吃饭,柳泫之吃两口,解了馋就不想吃了。只有尧枝逐一个人哼哧哼哧烫火锅、吃火锅,不过十分钟,剩下大半桌子的菜,尧枝逐撑得摊在椅子上。“别浪费,这些都吃了。”天璐继续拿起筷子,一股脑把菜全下了锅。柳泫之欲言又止,忍了忍,还是说,“师妹,你这样训狗一样对她,不太好。”天璐筷子一顿,抬头,看看柳泫之,又看看尧枝逐,似乎在等她的解释。尧枝逐尴尬地咳了两声,反驳道:“别胡说,我没有,我才不会给狗吃火锅。”狗吃了会拉肚子的。“你别胡说,我和狗能一样吗?”天璐像是得了准,用筷子点点柳泫之,“你个长虫,懂什么啊。”“你怎么骂人啊?”谢钰瞪着天璐,细声细气地责骂:“小泫说话直,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和她计较什么?”“她先说我是狗的。”谢钰说:“她是帮你打抱不平。”天璐不信:“没听出来。”谢钰看向罪魁祸首尧枝逐,尧枝逐喝水望天,谢钰盯着她不放,尧枝逐长长“唉”一声。“哎呀呀,一只妖怪,一个木头脑袋,你和她们计较什么,你想当第三个笨蛋吗?”说着,把杯子里剩余的饮料喝尽,从桌子底下摸上来一瓶米酒,开了盖儿就往空杯子里加,扯开话题,“今除夕,一定要喝点酒助助兴……别挂脸啊,来年整年不高兴就知道后悔了。”柳泫之就是搞迷信的,谢钰听了她的话,立刻收了死人脸,缓缓扬起笑容。柳泫之接过酒,碰了杯,一仰头,一杯敬酒尽数下肚,只留一盏空杯敲在桌子上。热气氤氲在几人中间,柳泫之默不作声地拿来酒,又往杯里倒满。嘴里的酒香味还没散尽,谢钰压住了她的手,劝:“别喝太多了。”“暖和。”柳泫之把米酒端到谢钰身前,“你要不要喝?”谢钰抿唇,“我喝不了。”柳泫之换了个新碗,米酒倒了满满一碗,小心翼翼捧到东厢房的两个小祭坛前,手一扬,拉出长长一道酒香。谢钰嗅见一丝醉人的米酒香味,还没尝一口,阿姑从对面晃晃悠悠飘过来,怀里的鸟笼子跟着晃来晃去,吾渌骨碌碌地转,不停地喊人帮帮忙。“阿姑,要撞到我了!”尧枝逐惊叫着避开,天璐闪身,一瞬间拢住尧枝逐的脑袋,挥手一挡,阿姑就抱着鸟笼飞去了屋顶上。“酒量也太差了。”尧枝逐拍拍心口,一回头撞上一团白肉,耳朵热得发烫,她赶紧退出来,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不要总是拿...拿你那个来撞我....”天璐低头看看自己的胸口,突然弯身凑到尧枝逐的眼下,“那给你看看?”谢钰别过眼,尝到了柳泫之送来的米酒。“好喝吗?”柳泫之托着下巴问她。谢钰“嗯”了声,“好喝。”热气弥漫在除夕夜晚的寒夜中,电影幕布上的春晚已经不知进行了多久,尧枝逐和柳泫之脸上都漫上了一层绯红热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