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有无限生长的能力,又是粘合剂,柳泫之想当然的觉得可以养在谢钰的手上,以此来充当‘血肉’。谢钰此时并不清楚太岁究竟是何物,只听说过书中的‘太岁’的记载为:此物,聚肉形如牛肝,有两目也,食之无尽寻复更生如。更有传言:食灵芝矣,可与龟鹤齐矣。这可是传说里的长生不老药。谢钰靠上柳泫之的肩膀,心中欣慰,语气也柔和:“不是太岁也没关系,你有这份心我就已经很开心了....”翘起的头发挠着脸颊很痒,柳泫之想抓挠一下脸,谢钰刚放下去不久的腿又搭了上来,挂着腿一晃一晃地摇着,半个身子歪歪陷在沙发里,心情愉悦地玩起了柳泫之的头发。背后窗外凉风骤起,纷纷淋淋的雨涤净了的枝梢,从屋檐落成一道雨帘,风掀帘而入,带来一房的风雨味。冷冷瑟瑟的冬日里,两人挤挨在一起,总是舒服的。柳泫之便不去管多出来的那几分怪异,拿出手机来打发时间。几个道士讲道的视频刷过,由情歌改编的dj版舞曲突然炸响,大概是因为前面的音乐太平和,衬得这首歌特别激昂,编头发的谢钰似乎有些新奇,搭上她的肩头,盯着柳泫之的手机看。里面正放着一个汉服女人跟着音乐晃动着身子,像是在跳舞,却又不像。谢钰问,“这是什么舞?”柳泫之简单解释:“社会摇,一种很新又很旧的舞。”谢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见柳泫之手指滑动,便出现了另一名丰满女子吃着看着极为有食欲的红烧肉,吃得满嘴流油。她拧眉评价,“不太斯文。”柳泫之摆出以往师傅教育她的口吻‘教育’她:“她喜欢这样吃,我们管不着别人的事。”谢钰倒不小气,了然:“现在是自由社会,我明白。”柳泫之滑出下一个视频,随口问道,“这几天学了不少东西?”“学了很多……比如我知道现在的人常坐一个铁制的盒子,不用马力便可日行千里,叫做车;还有男女皆可读书做官,一里一医馆,一镇一衙役;人人皆是主人家,人人皆有机会行商做官,改命全然在自己。”她看到载歌载舞的舞者,有传授知识的夫子,也有教导养生的大夫,也有倡导正义的衙役,更有每日每日笑得畅快的各色各样的普通人。说起这段时间的观察,谢钰颇有收获,末了,轻轻感叹一句:“世道千变万化,这个世道是真真好的。”柳泫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你记起以前的事了?”“不全记得。”谢钰躺回去,继续打着辫子,柳泫之头发长,三角辫落在腰间,谢钰寻了一截红绳子系好。柳泫之忍不住继续问:“记起什么了?”谢钰垂着眼睛,她记忆确实不全,正是不全才不想说,她从记忆里找了和自己最无关紧要的事。“....我最后的记忆,正是一个朝代的更迭,蛮夷入侵,有义军奋起反抗,可惜官商勾结,万银讨城,暴露了义军的藏身之地。炮火轰至老河影,死了数千人,地府更是直接在这里开了个临时通道……”手机里响了一声,是辛愿手术完后报平安的消息,还发了一个红包,柳泫之将红点点掉,毫不客气收入两百。谢钰话音轻去,柳泫之抬头看到越凑越近的脑袋,顺手将她的脑袋推回去,问:“你还记得这些事?”什么都没看清楚,谢钰不愿意往下说了,收回腿,站起来,“我记不记得,和你有何关系?”这语气太明显了,就算柳泫之迟钝,也听出来了。无缘无故又生了什么气?柳泫之不知道就问,“你又生气了?”“什么叫又生气了?”谢钰视线掠过柳泫之的手机,屏幕已经暗了,她只看到了对面的图片是个面容姣好的女子,也看到柳泫之笑得开心。“我好好和你说话,你要是不愿意听就说,不要装模作样地敷衍我。早知道你和别人不见面也会笑,我就不来白白惹你烦了,是我自作多情.....”谢钰浅淡的眼睛里瞧不出多大的委屈,却听语气像是要哭了似的,柳泫之还没反应过来,听到她又说。“如今我还魂魄不全,打不过你,你既然不是贪图我,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今日,你就喊来鬼差直接把我抓了去罢.....”说了一通,柳泫之什么都没听懂,只听明白了【不是贪图我……】她目光闪烁,却依旧硬着头皮反驳:“我也不是全贪图你.....”谢钰眼睛微微睁圆,不想柳泫之还真顺着她的话说,抿唇打断,“我不想听你说了。”说完便转身走了。柳泫之不敢跟上去,疑心谢钰是知道了她留下她的真实目的。有了前几天的苗头,柳泫之已经很小心了,这几天就算饿着肚子,也忍着没有吃上一口谢钰。收了手机打了个坐,等到暮色起来的时候,外面的雨也没有停的架势,一整日的水汽凝在天地之间,冬日将临的寒意也开始在夜间渗进人的衣服里。柳泫之收紧衣服,准备后面的荒郊野岭找点野鬼吃吃,还没踏出卧室门,尧枝逐的声音就在院子里响起。“...你演偶像剧呢?做鬼就是好啊,这天气能冷死人,冷不死鬼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