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出事了,我就一辈子住在精神病院里,好了吧,你满意了吗?”辛愿扭头看着辛卯年,道:“人命在你眼里就只是拿来教训我、打压我的工具?不相信我就算了,你怎么还真敢相信这个女人图的是你的人啊?”“图我钱怎么了?”辛卯年拍着桌子,指着辛愿的鼻子骂:“我亲生女儿不也是图我钱吗?你和别人有什么区别?赶紧滚.....”辛愿站起来,毫不退让,擦了擦眼睛:“好啊,我这就滚,不会再回来了。”程青青一看两人来真的,连忙上去拉辛愿,“小愿,你爸爸说的都是气话,你走了,你朋友怎么办....等找到人再回去吧....”“找什么?”辛愿回头,冷冷地看着程青青,尖锐质问:“背着这么大一个鬼你怎么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什么都不说,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是你杀了他还是怎么着,怎么他就跟着你了?”“我没有....”程青青急地红了眼,转头去劝辛卯年,“卯年,你劝劝她啊,天色都暗了,又是下山的路,她现在这么生气,万一.....”程青青的眼泪簌簌地往下掉,泪眼汪汪地看着辛卯年,嘴唇嚅动了几次也没能说出话来。“好了好了....”到底是亲生的,辛卯年抱臂靠在沙发上,语气生硬地退让了一步,“看在你小妈的面子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你那个朋友我不是找人去找了吗,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辛愿不是真打算回去,她是想回山里找柳泫之。她什么都没说就往外走,程青青还想上前去拦,被下了面子的辛卯年一把拽住,“让她走。”辛愿直接绕去了后门,刚转出后门的墙角,就看到了竹林里慢慢吞吞挪出来一道影子,破破烂烂的道袍加上满身的血迹,风一吹,露出了她那张阴沉沉的、糊了血的脸。辛愿迈出去的脚一收,一阵疾遽的旋风,卷起土路上一股一股的尘土,她冷不丁打一个寒颤,道士变鬼不得是超自然叠加玄学……该来的总得来。辛愿一咬牙,大喊,“一命换一命,是我害的你丢了命,你带我走吧。”“我对不起你,我没想到这个鬼这么厉害,早知道就找专业的老道士了,你年纪轻轻,还没活够,早死太亏了.....”身影越来越近,辛愿眼睛一闭,视死如归:“来吧,我准备好了。”柳泫之在辛愿面前站定。辛愿没等来痛,只听到一声询问。“鬼呢?”微微睁开一只眼,离得近了,她闻到了柳泫之身上的土腥味和血腥味,又惊又喜:“你没死啊?”柳泫之‘嗯’了一声,又问:“那只鬼呢?”“程青青身上呢……”柳泫之一声不吭地经过她,辛愿连忙拉住她,“算了算了,你打不过他的,我给你结钱,你回去吧。”柳泫之冷漠拒绝:“不行,收钱办事。”满脸的血配上冷漠的表情,加之微微扯起来的嘴角,让柳泫之比恶鬼更像是恶鬼,辛愿后面劝告的话全卡在了嗓子眼里,倒不是怕,就是怕柳泫之已经气疯了。被鬼害成这幅样子,想来一路走回来也不容易。“我听程青青说,你们遇上了鬼打墙,你连鬼打墙都走不出来,还怎么收他?”辛愿沉默跟着走了一段路,就要到门口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拉住了柳泫之,试图劝慰:“你要是丢了小命,我怎么办啊?我良心过不去的,打不过也不丢人,你还年轻,失败是正常的……谁没有……”“生死有命。”柳泫之淡淡打断她的话,然后拿出一个裹着厚厚一层黄纸的人像,上面写满了红符。“这是那只鬼的本相,有人在供养他,当时鬼打墙就在他的庙宇周围,所以我难以攻破,我把他的庙砸了,本相封了,他现在不过是一只普通的小鬼。”“供养?”辛愿稍稍一思索就得到了答案,“你说是程青青在供养他,为什么?”“供养鬼无非是想要得到什么。”柳泫之一进门就直直冲着程青青而去,客厅中的辛卯年和程青青还没反应过来,就看柳泫之的手虚虚抓握着空气,只见她用力旋身一扯,明明没有碰到程青青,她却不自主地往前踉跄了两步。“你做了什么?”辛卯年赶紧扶住程青青。柳泫之扫了眼程青青,拿出几张黄符摆在桌子上,“你在供养一只鬼,他的名字叫太公。”辛愿看得真切,那只鬼被掐着脖子挂在柳泫之的手臂上,然后柳泫之使了几个她看不太懂的太极招式后,那只鬼就只剩下了半个脑袋和一节脖子。低头铺纸的时候,柳泫之嗓子很细微的滑动了一下,像是吞下了什么东西,她拿出一支毛笔,沾了朱砂在黄符上画符。辛愿回神,追问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这个鬼真是你供养的?”程青青摇摇头,不承认。黄符无火自燃,柳泫之口中念念有词,“天皇,普化十方。无祷不应,无求不祥。酿阳酝阴,万古乘光。玉文宝篆,诵之吉昌。司命守护,不得隐藏。”重复三遍后,香灰落入桌上的茶杯中。“喝了。”程青青仓惶后退几步,“这是什么?”“除秽保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