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已经活过来了。”柳泫之面不改色道:“这说明天道应许了,不是痴心妄想。”尧枝逐一瞬间哑口无言。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柳泫之发现,这个僵尸的黑雾可以吃,她体内早先消耗完的道气渐渐充盈,连带着她的视线都清明几分。柳泫之很高兴多了一个粮仓。师傅说,不能和任何人暴露自己是吃鬼饱腹的,即便是师妹也不能说。“还有啊,她连魂魄都不是完整的.....”想起师傅的告诫,柳泫之说谎也丝毫心虚,“.....这样的魂魄是不能超度的,以后找到了办法再说吧。”“你都不问谢娘子的意思就做了决定,这是什么道理?”鬼仙也不赞同谢娘子留在一个道士身边,“我要带谢娘子走。”"不行,她是古宅里的,是我奶奶留给我的。"柳泫之把女尸挡在身后。鬼仙登时怒了,“你你你你...你别太过分!!”“古宅里的东西全是我的,要说,你也是奶奶留给我的。”柳泫之平静地陈述:“法律上盖了章的,这宅子里的东西都是我的。”鬼仙支支吾吾,青白的脸要是会涨红,早就红上天灵盖了,半天就憋出了:“你们,你们欺人太甚!”打也打不过,讲也讲不过,鬼仙急地团团转,再看谢娘子,似乎什么都不记得了,鬼仙唉声叹气了一阵,决定暂且先忍辱负重。“你们还是住这里吧。”折腾了快两个钟头了,柳泫之也累了。“谢,钰。”刚转身,后面就传来略有些艰涩的声音,有些哑,很轻。柳泫之回头看着谢钰,苍白的脸上血泪已经干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她清理掉了,谢钰抿出一个小小的笑容,尖牙微微露出,颇有些害羞的意味。尧枝逐:.....大晚上的一转头,真吓人。而自己的笨蛋师姐非常礼貌地摆摆手,“睡觉吧,明天见。”爬出地道,尧枝逐忍不住劝道:“真让她们住这儿?小泫,你真想好了?”没有黑雾的遮挡,柳泫之这才看清楚东厢房的模样,寒凉的月光铺在笔墨纸砚上,接着微弱的月色,隐约能看见墙壁上歪歪扭扭的裂痕,凄凉破败,夜风一卷,还有些冷。柳泫之弹弹衣服上的灰尘,把自己裹紧了一些,“师妹,不用怕,有我在。”尧枝逐放弃劝导了,生死有命吧。“那我先去睡觉了。”柳泫之拉住她,“你忘了大事了。”尧枝逐莫名其妙,“什么大事?”“我们还要去打破伤风。”-尧枝逐还是没有一点存款,破伤风一打,柳泫之直接少了大半的存款,看着微信里的余额,她一早就收拾收拾,准备出去摆摊算命了。换了一身洗得褪色的道袍,裹了件厚棉服,黄布包往肩上一背,一出门就撞见了谢钰。东厢房门口大开,冬树下摆着一张椅子,谢钰正在不断的调整姿势,关节不断的发出咔咔声。“你能活动了?”柳泫之走过去,有些好奇地盯着她看。谢钰缓慢地转过头,阳光从顶上直射下来,正好落在谢钰的发间,给乌麻麻的青丝平添几分光彩,她缓慢地眨动了一下眼睛,“还,未。”柳泫之新奇,“那你怎么出来的?”她记得那个洞道并不好走。谢钰微微动了下手指,轻轻吐出一个字:“飞。”柳泫之又说:“你飞一个给我看看。”“阿,姑。”谢钰指了指屋内飘过来的鬼仙,补充道:“带,我。”“我带谢娘子出来的。”鬼仙一脸幽怨地解释道,“还有,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别欺负她。”冬树上最后几片叶子打着旋落在青砖地上,柳泫之点点头,“知道了。”转头要走,谢钰拉住她,食指的白骨勾住了她的道袍,“去,哪。”柳泫之看了眼她的手,说,“我要去赚钱,你这个样子出不去,待在这里。”谢钰顿了顿,缓缓点头,然后松开手。出了大门,一条青砖大路上连个人影都没有,空旷寂寥,绕着矮房转了好几个弯,才找到了古街出口的位置,一早的柳河巷的商业古街人不多,早饭热气混着路过扁担的吆喝声,一下子把柳泫之拉进了人间烟火地。柳泫之盘坐在河岸的一块青石边,头顶飘着祈福红绸,对面是一张还没开张的木桌子。她连算都不用算,水来财,土生金,断定这是个聚财的好地方。黄布包抖出一张八卦布,上面堆着一些批发来的木质工艺品,又拿出一张黄布展在身侧。从桥上过来的人,好奇撇上一眼,“看相算命,法事祛秽,童叟无欺,售后无忧。”生意来得巧。一开张,几张红票子就摆上了八卦布上,柳泫之一抬眼,水晶吊坠,黑墨镜,时髦大波浪,翡翠手镯碰撞名牌logo运动装,挎着一个牛皮大包,脚踩一双知名品牌的运动鞋。柳泫之心里只有两个字。贵客。把几张红票子往怀里拢了拢,柳泫之非常有礼貌地开了口,“你好,算什么?”牛皮大包慢慢降下来,贵客竖着中指把墨镜压了压,颇有些神秘地开口,“我要你去我家做一场法事,就说我后妈的房间里有鬼,是她带进来的,完事后,我给你这个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