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会6匡的倨傲之色。江耘摇摇头,说道:“此非真糊涂,而是难得糊涂也。” 姜清清环视场中,清声道:“这一场江公子略胜半筹,大家可有异议?” 姜清清又道:“两位公子才学相当,清儿也分不出胜负来。不如你们两位各自出题考教对方,我等作壁上观,以做裁判,两位公子意下如何?” 6匡一直赢不了江耘,渐渐地已心浮气燥,见江耘征询他的意见,也不客气,答应了下来,随即低头苦思起来:“这小子让人摸不到深浅,的确难办。诗词之作,想必已难不倒他。若再出对子,又怕胜之不武,不如,不如考他急智。” 江耘哈哈大笑,回答道:“此卖姜老妇亦能作答,何劳6公子相问。初始之时,甲乙丙三人各自拿出十两,减去所退三两。便是二十七两。这二十七两,掌柜二十六两,伙计一两。又怎么会少了二两银子?老先生,莫非是你拿了?” 众人哈哈大笑。在外人看来,6匡的题出得虽妙,怎奈江耘思维清晰,反应极快,不曾上当。其实江耘却在心中偷笑,这种题目,又怎么会难得到我? 江耘心中早有计议,见6匡应战,便双手一负,踱了几步,脸上挂着玩味的笑,盯着6匡,说道:“在下礼尚往来。也出一个类似的题目,6公子请听好。”顿了一顿,继续道:“有甲乙丙丁四个强盗在悬崖之上分赃,共有赃物为一百颗珍珠。经四人协商后达成协议,由一人提出分赃办法,若有半数或半数以上的人同意,便可进行。若不过半数,提出办法之人便将近其他人推下悬崖,赃物须重新分配,再由余下之人提出分赃办法。四人之中,并无痴傻之人,且头脑清醒,其提出分赃办法的顺序为甲乙丙丁。请问,甲强盗应该如何分赃,才能确保自己有命并且利益最大。6公子,可慢慢思量,细细作答。” 场中的众人亦低声讨论起来,更有不少人用手蘸着酒水,在桌子上比比划划。那6匡双眉紧锁,凝神苦想,一双折扇在手中颠来倒去。显然被难住了。饶是他智商再高,也是解不了这种后世的博弈之题。 江耘遥遥举杯,向她示意,那姜清清却从桌上拿起酒壶,用手指轻轻一弹,出“叮”的一声,又看向江耘。江耘心中暗笑,点点头,你答对了。丁强盗便是解开那一团乱麻的关键所在。 江耘施施然站起身来,说道:“看来,6公子并不适合做强盗。” “很可惜,这答案是错的。在座之人。若有谁能说出正确的答案,也算6公子过关。”江耘高声道。 此刻的江耘却是另有一番想法,今日之情形,那画本就是薛大家为报6匡之恩而准备的,自己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让他好不为难。既然主人家不情不愿,自己又怎能强人所难。自己后来的出头,也不过是为了争一口气。况且,那画儿再好也不过是一张,怎么比得上自己身边那个瘦竹老先生?若是能把他老人家诓到京城陪陪老赵,胜过此画多矣。 江耘见姜清清并未出来,心中暗感好奇:“明明知道,却又为何不答?” 姜清清面现红霞,嗔怒的看了江耘一眼,好象责怪他的多事。只是,在现今的情形下,已容不得她再安坐。 “对极。”江耘赞道,适才他见姜清清用手指弹酒壶。出“叮”的一声,他便已经知道姜清清现了题中的关键人物丁。 “所以,正确的答案便是,九十八,零,零,二。”江耘总结道。 6匡面色灰败,木在那里,尴尬不已,盯着江耘的背影,心中悔恨非常。姜清清虽然替他答了出来,但自己,终是败了。 江耘向前走了几步,对姜清清拱了拱手,轻声道:“姜姑娘聪明之极。那画儿本不属于我,在下告辞。”说完,扬声对着前台说道:“薛大家,江耘告辞。”众人面面相觑,只一楞神的功夫,江耘已出了月拱门,兀自去了。 史涛说道:“正是。”说完,朝薛大家打了个招呼,急急地追江耘去了。 薛大家也是惊讶不已,喃喃道:“原来是他,怪不得,怪不得。” 司马小剑舔了舔嘴唇,轻声笑道:“有趣。”一个纵身,便离了那株老梅树,几个起落,跃出了梅园。那树干受了震动,洒下片片雪沫,仿若寒鸟离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