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秦宛心留心去验证,就会发现他说的是真的。
“你怎么知道的?”秦宛心知道宣蓝蓝是靖王遗孤,但她对宣蓝蓝的印象仍然停留在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上。
包括宣盈盈和永宜公主合谋意图将他推上皇位,其中也只是把宣蓝蓝作为一个好控制的傀儡而已。
“当然是我阿姐告诉我的。”宣蓝蓝诚恳道,“谢神筠很是提防她,甚至都没有把她关在北军狱,因此只能由我悄悄告诉你。”
几分真几分假,秦宛心摸不清楚,但她也不在乎。
秦宛心审视他:“你就这样把这个秘密告诉我,不怕我翻脸不认人?”
宣蓝蓝有点惊讶,很是天真愚蠢:“我以为你会在百官面前当中戳破幼帝的身份,只要证明幼帝根本没有资格登基,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只怕到时候谢神筠就该求着放我出去了。”
“禁军与神武卫悉数控制在谢神筠手中,”秦宛心道,“就像是你不能证明你是靖王遗孤一样,就算我当众戳穿此事,只怕也证实不了幼帝是个女孩。”
幼帝如今只是个傀儡而已,秦宛心敢去揭破此事,谢神筠就能让她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太极宫,最后甚至连半点消息都传不出来。
“但是来日方长,往后的事情,谁能说得清楚呢?”秦宛心意味深长道,“这桩交易,是你同我做,还是宣将军同我做?”
“有区别吗?”
秦宛心定定地看他片刻,蓦地笑了:“确实没有区别,这桩交易我做了。你最好祈求谢神筠能让你活到幼帝身份被揭破的那一天。”
秦宛心走后,宣蓝蓝再度哼起了小曲儿。
宣蓝蓝从谢神筠身上学到的第一件事是要做个有价值的人,有用的人才能拥有话语权,用处越多,话语权就越大。
在长安的这些年,他一直在很谨慎地观察他们,皇帝、圣人、东宫、朝臣,他们因利益短暂的共存,又因权力永恒的敌对。
每个人都是牵线木偶,身上有无数细密的丝线,只要扯动丝线,就能让他们为自己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