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川垂下眼睛,把洗好的药材放到案桌上,然后目不斜视地走出去。
他出来后扶着墙壁,胃里翻腾而干呕。
严禄脸色虽然难看,但看上去比他好多了,门内一名童子出来,带着几分嘲笑。
“你竟然敢对炼丹房不敬,今天别想吃饭了!”童子刻薄的目光扫了严禄一眼,说:“你倒是不错,叫什么名字?”
严禄年纪更长,对人情世故拿捏到位,他赔上笑脸谄媚地报上了姓名。
然后,就跟着童子后面回到炼丹房。
徐有川只能回到药田里浇水,他发现每天上午都会有人从炼丹炉出来,前往那间小屋。
随着药罐打翻在地,粗鄙的谩骂声传出来。
“疯子,你不乖乖听话,等道人回来你就死定了!”
“秦家养蛊自食其果,这么多年没有一点忏悔之心吗?”
“……”
类似这样的骂声每天都在上演,不过这次好像还更加严重,几名童子从屋子里出来,好像遇到了什么麻烦。
然后,一名童子见到徐有川,朝他招了招手:
“你,去炼丹房把桌上的东西拿过来。”
徐有川点了点头,他转身回到炼丹房,桌上已经摆满了药罐。
他拿走了其中一罐,然后看到旁边的一只托盘,略作思索也带上了。
可是小屋外面却空空荡荡,几名童子不知去向。
徐有川推开虚掩着的木门,然后走了进去,紧接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充溢鼻腔。
日光投在地板上,干涸的血迹纵横交错,空气中响起锁链哐当的声响,在柱子下方蜷缩着一个人。
阴影里,看不清面容。
徐有川不禁想起童子的警告,他左右看了看,却没有发现其他的生物。
所以……他们口中的“怪物”是一个人。
地板上的药汁流淌到脚下,却完全无法覆盖底下的血痕,就像是一个不可祛除的烙印一般。
他小心避开血痕,轻手轻脚来到了对方面前。
黑发间隙中,一双眼睛阴森地盯着他,也许从出现在门口的瞬间就已经在暗中观察了。
没有丝毫感情,就像是一口死寂的古井。
徐有川手上端着个托盘,放着个食盒和药罐。
“呃……你还没吃饭吧?”他隔着一步远,试探地问道。
“……”
见对方无动于衷,徐有川把食盒盖子打开,瘦肉粥和包子的香气飘散在空中,无形冲淡了些许血气。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