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天的威势,从塔门之外,如洪水一般灌了进去。
其内的大妖们,气势顿时被压了下去。
镇妖使看向周围几名银鱼卫,开口道:“压不住它们多久,快去解决吧。”
银鱼卫熟练走入,片刻后,赤塔周围,逸散出的那些恐怖妖魔气息,也逐渐消散,暗淡了下去。
看着银鱼卫处理完出来,镇妖使身上的气势一收,背负的双手伸出,双掌一合,塔门随之重重关闭。
看着塔门安稳关上后,他自己,也不再停留,转身一步踏出。
眨眼间,便走回到了秦先生对面,再度盘坐下来。
此刻,他身上难免沾染了一些血气。
不过他自己却是毫不在意。
而是望着棋局想了一下,顺着思绪回到了自己原本要说的话题,开口问道:“对了,秦先生,我有一问。”
“为什么既然宋牧这个人设,看上去已经问题不大了,还不能让他直接出城,引那叛徒出手。”
“反而还得再和您闹一番,决裂?”
镇妖使思索一会,字字句句都有些斟酌过后,才抛下了这个问题。
秦先生没有立刻回答。
而是也认真的想了一会之后,才回答道:“如果就这么开始的话,太粗糙了,那幕后之人,就算没找到端倪,也必然会在怀疑状态。”
“别看现在演的多好,似乎完全没问题,但是经过这些天的交锋,那家伙对于咱俩忌惮之深……可以说,宋牧只要和我们扯上关系,那就必然会引起幕后那人的极强警惕。”
“无论有没有漏洞,他都会先怀疑一番,所以在这个前提下,急着引蛇出洞,只能说操之过急。”
“在演完了前奏后,自然还得再加一把火,否则,此事大概率失败,那叛徒,也根本引不出来。”
禁闭之地内。
虽然此处属于惩罚的地方。
然而,宋牧在此并未遭遇什么不好的待遇。
甚至于,他分配的房间,都是相对比较整洁干净的。
至于,给他的吃食,也是属于禁闭地之中,极为不错的那一类,只不过独自在此关着,会让人感觉有些孤单。
但对宋牧却并没有什么影响,趁着闲暇,他直接开始复盘起了此前的那一场戏。
这是他的习惯,在想着那一场戏,应该没什么问题之后,心里的思绪,便又飘向了接下来的局。
“那个叛徒,若我所料不错,也必然不会就这么轻易上钩。”
“否则,他早就应该被秦先生给收拾了,哪可能撑到今日,其警惕心理,肯定是极重的。”
“但是,他如果关注了解这件事的前后,潜意识里,也就已经种下一颗相信的种子了,因为证据上,始终找不出问题。”
“我接下来,只需要再等几天,然后去给种子浇上最后一点水,就该要结果了。”
宋牧在心底揣摩,也下了自己的判断,这才再度回去休息。
又是数日后。
禁闭之地内,宋牧总算被放了出来。
外面的空气依然透着几分刺骨寒冷,怜枫城的冬天素来不下雪,但寒意从未少过半分。
只是,虽是冬日,天上的阳光却还是半点不弱。
宋牧在禁闭之地那种昏暗的环境待久了之后,现在刚一走出来,还感觉有些刺目。
缓了一会,适应下来后,宋牧才朝着自己的居所走去。
同时,他心底自语:“也该开始考虑进行下一步了。”
“依据此前的人设,进行伪决裂。”
“然后,再彻底展开此局,把那叛徒骗进来。”
“秦先生那边,这个时候,也应该差不多开始准备了吧?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宋牧并不打算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去找秦先生商议。
毕竟,他一旦私下里过去商议的情况被人看到,那个叛徒就能给自己心里的怀疑,彻底弥补到证据上的短板。
从而合理认为,自己这一边,是设的局。
到时候,所谓的决裂,那叛徒就可以当做是看一场戏了。
所以,这一场戏,双方必须要足够默契的直接一路演下来。
“好在之前,本来就是把一些细节,都敲定好了。”
“按照原本的计划,秦先生应该不用多久,就会把那叛徒的人一同喊过去。”
“在这种情况下,让叛徒的亲信能亲眼目睹,随后汇报上去,让那叛徒快速知道,所以,我只需等等便是。”
宋牧开始等待时机,秦先生接下来,在镇妖司内应该也会放出一些消息。
不过他也不能去探听这消息,不然也是一个漏洞。
只能根据他自己的判断时机,一气呵成的前往。
秦先生时间其实倒也卡的极好,在得知宋牧离开禁闭之地后,便迅速的放出了消息,要收一批人来府邸内帮忙做些事。
他的府邸,平日里可谓是极其难进的,这次竟然要招一批人过去。
就算不知道能不能留下,但也依然是从者如云。
甚至,其中不乏铁鱼卫。
毕竟,秦先生在东城之内,地位特殊,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不逊色于镇妖使。
所以,若谁能搭上这一艘大船,足以令不少人羡慕了。
能够像宋牧一样,开始就被秦先生另眼相待的,那就太特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