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知道里面容纤月在香兰的搀扶下出来,太医才上前窠。 “去看看吧——” 太医赶紧的进去。 幸,很快噤声。 容纤月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旁边,谢妃也是跌坐,侍奉在侧的宫婢几乎手忙脚乱。 谢妃似乎也回了些神儿。 容纤月微微颌首,闭上眼睛。 刚才的一暮暮,发生的太快。 她本想先用内力抵消些力道,只是没想到容纤染只是会几下招式,一点儿的内力也没有,只是她的那一下,就已经偏了她手里金簪的角度。而紧跟着香兰又拍了一掌……容纤染躲闪不及,这金簪就直直的刺回到了她自己的身上。 因为现下,她还不想这个容纤染出事。 只是到底上天没有站在容纤月这一边。 容纤月目光狠狠一沉。 安阳殿主人身死。 连带过几日要举行的容家大公子与郭将军的联姻也暂且搁置。 还说,我容家女儿虽偶有摩擦,可毕竟都是容家女儿,再退一万步,就是某些个传言猖獗,两女儿在宫中稍有嫌隙,可断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生出“姐妹相杀”之心! 定是有人下了药,迷惑了神智。方才被有心人蓄意谋害! 而当时太医在场,也确定了容纤染是身中剧毒。 于是,隐约的好像预示却是有人在暗中动了手脚。 若无利,何人会做此等会满门抄斩之事? 谢家自是不肯认,别说这阵子谢家无一人进宫,就是身在宫中的谢妃更是恭敬守礼,不曾出芳华苑半步。何况若是当真是谢家的意思,谢妃又何必在场,平白的落了个惊吓之症……自从谢妃在皇后身后不经意看了那血溅当场一幕,连着几日都夜不能寐。 至于宁亲王,虽是曾救了安阳殿主人一次,可毕竟只有那一次的相交,何况当日又是宁亲王大婚。当时,宁亲王大婚未毕,宫中安阳殿主人身死的消息传了过去,宁亲王前一刻还嘴角含笑,兴致颇高,下一刻已然就是横眉怒对——这早没事晚没事,偏偏在他大婚的时候出事,这不是明摆着让他宁亲王的面子上挂不住?若非是当时容相闻而晕倒了 所以,似乎也是不然。 只是那几名宫婢都是容纤月下面的香兰挑选的,而香兰原来是皇上身边的,现在又是在皇后身边。若是再查下去,就又落到了容纤月的身上? 另予容相回家养病,安养心神。 凤仪宫。 摸着自己的肚子,道,“璟,不然,我省亲?” 夜凌璟沉眉,“不可——” “是她咎由自取!” “……” 她知道他还在恨那个容纤染竟敢拿金簪去刺她。而且还是含着剧毒。 若是她被刺中了,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幸好,睿儿皮厚粗糙,一切安好。 夜凌璟看着她,伸手把她揽到怀里,再度重申。 这几日宫中上下也都唯恐她会出什么事,连她去“方便”也都有在旁伺候的,若非是已经适应了这些,她都险些暴走。 见她乖顺,夜凌璟吁了口气,把她揽入怀中。 禁锢在她肩膀上的手臂有些紧。 事情已经过去了七八日,他还是如此的忧心着她。 他愉悦,她整个人都窝进了他的怀里,就像是他每每在她的凤仪宫中一般,他的手搭在她的腰腹之上,暖意笼罩,下巴抵着她的鼻头,温情笼罩。 …………………………………… 一片肃静。 连着这数日,府中不敢有人高声语。 紧闭的容府门外。 管家上前,打开一道小门,看着来人,脸上几乎立刻就松畅了大半儿,忙吩咐人开了门。 “嗯。” 和煦,温润。 “老爷在松鹤园!” 容宗瑾点头,“夫人可好?” 容宗瑾沉了嘴角。ap 祠堂均是供奉容家先祖还有逝去男丁,而那个容纤染,虽是嫡女,却是已嫁之身,可还是在祠堂给留了个位置。 容宗瑾往前而行。 容宗瑾脚下微顿,“管家……” 容宗瑾颌首,“宗瑾知道管家心虑,可我也只能是劝一劝,毕竟,染儿她……” 容宗瑾眼中微动,拱了拱手, …… 容宗瑾往松鹤园过去。 比起容府外还要清静。 北面的阴处, 是容夫人。 躬身垂首。“夫人,宗瑾回来了!” “去吧,老爷在书房!” 容宗瑾躬身。“夫人,请保重身子!” 容夫人应着,门窗内,隐隐的抽泣声再起。 书房。 “嗯!”里面应。 书房内。 容宗瑾上前,桌上那幅画里的人儿正是容纤染。 “父亲……” 深长沉重。 “染儿她,从小就喜欢你……”容相忽的开口,看着画像的眼中幽深墨染。 容相没有抬头,摸着画卷,就好像那画上的人还在眼前。 “为父知道染儿跋扈,不要说你,就是京城的大部分子弟,恐怕也受不了她,只是为父也没想过让她嫁与寻常人家……” “可没想到,为父却是中了那个人的阴谋,他有意和我容家亲近,有意和染儿亲近,在为父以为我容家有两女儿嫁入宫中,便可呼风唤雨之时,他便开始打压了我容家!一步步,禅蚕食殆尽!” 容相吸了口气,眼中恨意乍然。 “父亲,息怒!” 容宗瑾刚扶住容相的臂弯,容相翻手,就攥住他的,“宗瑾,为父知道你心念的是月儿,可月儿在宫中就当真的是安稳若素?若非是染儿顶着容家嫡 “宗瑾,或许为父先前是杞人忧天,防患未然,可现在,染儿身死,那,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父亲!” 眼中,容相的嘴角阴诈, ………………………………………… 深。 偏僻的宫殿,漆黑一片。 草木窸窣。 前路,冷沉的宫门半掩。 “吱——” 绣鞋入。 宫灯摇晃,直接就进去了正中的寝殿之中。 烛光所耀,一桌一椅,连着床上的帘帐,都和那日一模一样。 香玉环顾四周,最后目光落在那半落下的帘帐之上。 床上,空荡荡的。 她浅浅的呼了口气,把床褥整理好,就犹如往常每日给主子整理一般。 她返身离开。 白烛,冥钱,还有几碟子糕点摆了上来。 香烛燃起。 这蒲团是她从这床底下摸出来的。 低低的声音从香玉的嘴里溢出来,在殿内回转,阴沉寂寥。 “……或者,香玉该称呼您为德妃,懿贵妃,染小姐?……呵呵,不管是什么,您现在都听不到了。” “主子一开始不相信香玉,几次的试探,可香玉老实,又能忍,于是到最后,主子也就信了香玉,但凡是主子想做的,不能做的,都交给了香玉,香玉也做的好,挑不出错儿,所以,主子就越发的倚重香玉。直到主子被贬冷宫,又转到了这里,香玉在主子的眼里都是不同的!因为,就算是主子的家人,在主子危难的时候就抛弃了主子,而香玉,始终和主子在一起……” 只是,主子你可知道,香玉从头到尾都只是忍辱负重,若非是要眼见着主子您从那高位上一路路的跌下来,香玉又怎么会伺候在您身边?所以,主子您是要香玉的命,香玉也不是要忠心耿耿伺候在主子身边,这,就算是两不相欠?” 点点的香火燃起。 “可,怎么会是 “主子,您还记不记得,当年您谋得的那个能让人子嗣断尽的药,也就是您曾给皇后娘娘服用的?……那药就是香玉家中的家传秘方,香玉的家中长辈深知那药狠毒,就禁了,断不得外流,可主子您不知道从哪儿知道了香玉家里有这个药方,就派人来夺,香玉家中上下不从,您就把香玉的一家全都给杀了!当时香玉贪玩,躲在屋梁上,不然香玉也早就命丧黄泉,哪儿会有机会遇到主子您?” “主子您不知道,当时香玉虽小,却还是有几分聪颖,因为那个秘方狠毒,家中长辈下令不得外传,却还是告诉了香玉解毒之法家。所以,皇后娘娘身上的毒,是香玉解的。而主子您,身上的毒,也是香玉下的。” —————— —————— 这周周日,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