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什么让她“好好想想”? 呵!她今儿倒是见识了窀! 容纤月低着头,在屋子里扫量,最后目光落在墙角摆着的茶壶上。 容纤月拿起来,摔到地上。 …………………… 从屋子里出来的夜凌璟并没有走远,就在院子的门口停了下来。 伺候在主子身边久了,只从主子的步伐中就能听出来这会儿主子是欢喜还是恼怒。 主子的身子一绷,常总管更紧闭着嘴巴,一声不吭了。 适才从庙宇殿堂内出来时,方丈主持的话在耳边回响而过。 夜凌璟抿了唇角,低低的吩咐,“看住皇后!” ………………………… 佛语低低,似有若无的在容纤月的耳边回转。 再也没有心情吃下去,容纤月甩下筷子。 “娘娘……” 香兰低垂下头,“皇上,皇上去了谢昭仪那里!” 此乃佛门,就是那个帝王想要做什么,也不会做!怎么样也要拖到回宫之后! 果然,她是在意那个家伙了! “关门!本宫要睡了!谁也不能打扰!” 院内清静。 可混着那像是天外而来的佛语声声,就像是催眠曲。 只是半夜里,还是被身边传来的暖意惹得迷迷糊糊。 是他吧! 那股暖意似乎有些绷,不过很快就似乎有声像是叹息的声音溢出来,随后,她整个人都被裹到了熟悉的怀抱里。 脑袋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再度睡去。 还是在意她的,不是吗? 京城。ap/p 虽然皇帝和丞相不在朝中,但皇上临行时把朝政交给了谢家谢安华谢御史还有京兆尹容宗瑾容大人共同秉持。 是以便是在夜色深浓之际,九门朝廷之中也是灯火通明。 是夜,眼看着墙角的滴漏便要到了戌时。 正忙碌的谢安华随手翻起这本卷宗。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容宗瑾。 谢安华拧了下眉头,低头又扫了两眼卷宗,“这是宫中之事,我等外臣,不宜插手!” 容宗瑾坐下,脸上看不清神色。 谢安华把卷宗放到一边,继续整理着自己手边上的卷宗折子。 听着容宗瑾的话,谢安华脸色微变,刚才他只是匆匆看了几眼,知道牵扯到谢昭仪,却不知道这当中竟还有“物证”! 容宗瑾仍然是和煦的微笑,“本官信不信有什么用,重要的是皇上!” 他自是以为自家妹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可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若是到了皇上手里,即便皇上有心偏袒,可那边又有容相在,到头来,这宫中难免容家一枝独大!” “呵!” 谢安华眯了眯眼,执笔的手微微一紧。 谢安华也不催促,就这么看着。 容宗瑾扫了眼卷宗,谢安华也不由看过去。 “只不过,有一问,本官很是奇怪,原本谢昭仪在宫中时,安然无恙,怎么这一出宫,反而弄出这么大的纰漏?” 容宗瑾把卷宗放到桌上,一手盖住,“很明显,有人就是想要看到这一幕!” 嘴边飞快的闪过一个人的名字,谢安华看向容宗瑾,容宗瑾冲着他微微点了点头。身后的靠背上。 “不!” 说着,容宗瑾就要把这份卷宗搁到一旁的偌大的烛光跟前。 容宗瑾转头看他。 容宗瑾微微一笑,“不,只是要谢大人知道,你我有共同的敌人!” 手,缓缓的松了开。 卷宗被烛火卷起一个边儿,很快就蔓延开。 如此夏日,本是不用火盆,可此间屋子是两人处理折子卷宗的地方,所阅所写一些废弃的纸张就直接扔到这盆子烧了。 灼灼的火光当中,谢安华和容宗瑾的面色均是深沉。 来仪宫。 没一会儿,外面有人进来,是香玉。 香玉扯了扯嘴角,却是到底没能说出话来。 香玉往后退了半步,“大公子没有发出去!” 容纤染的眼中通红,呼吸也陡然急促。 香玉的话还没有说完,容纤染已经忽的抬手。 容纤染手边上桌椅上摆着的茶盏就被甩了下来。 落在地上,激起的碎片甚是还洒着金光。 容纤染大喊,门外的宫婢偷偷的关上房门,站在远处。 身上的薄衫罩在她的身上,挺翘的胸口因为恼怒不住的起伏,面颊上愤怒透出来的红晕,使得整个姣好的面容都隐隐的露出一丝狰狞。 “容大公子身在朝中,定当是为了大局,听说,可能是有人故意……” 丹红的指甲也因为动作剧烈而飞迸断了一截。 “好吧,就当是有人故意,那又怎么样,但有所为,必有所求,那边也不会只是这一个小手段!后宫之中,只要有本宫在,旁人又能算得上什么!这样简单的道理,本宫就不信他容宗瑾在朝中沉浮这些年一点儿也看不清!” 而看着香玉不语,容纤染只觉得心头的恼火更大了。 “贵妃娘娘,慎言!” 容纤染眼中狠光一闪,“有什么慎言的,本宫在自己的来仪宫,说什么还要思前想后?” 容纤染转身坐到镜子前面,看着镜子里自己近乎狰狞的面孔,眼中的恨意如火蔓藤。 玉佛寺。 不过倒是在洗漱的时候,香兰低低的说了句,“昨儿晚上皇上过来了!” 在昨儿她明摆着摔了东西的前提下,他还能到她这里来。 容纤月这般想着,只是随着日上梢头,连随行的美人儿都过来和她打了个招呼,那位皇帝还是没有出现。 容纤月呼了口气,继续盘膝在床上练习自己的精心之术。 容纤月没有睁眼,“让他进来吧!” 香兰退了下去,很快,常总管躬身进了来。 听着“小肠子”三个字,容纤月险些笑出声。 “是皇上要你过来的?”容纤月问。 “……” 容纤月不说也好,这一说,常总管直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面带诚恳,双目含泪。 “怎么了?” 容纤月失笑,“那又怎么办,总不能让本宫食言吧!” 所以,还不是说乐在其中? “就像是那些小主子一样?” “哦~!” 常总管一颤,一手往自己的嘴巴上拍了下,“看这张嘴!又说错话了不是?” 敢情那个家伙的眼里还有旁人? “皇上主子对娘娘的心意,娘娘睿智,不会觉不到。奴才自当也知道娘娘对皇上主子也是极好的,只是 容纤月托着下巴瞧着常总管,虽说那番“皇上主子”的字眼绕的她脑袋都有些懵,不过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 常总管腿脚一颤,脸上一阵发苦。 “哎呦,皇后娘娘,您这不是要奴才的脑袋嘛!这要是皇上的意思,奴才不是一早就说了,实在是咱身为奴才的一番为主分忧的心思,还请皇后娘娘明鉴!” 容纤月摆了摆手,“好了,起来吧!本宫知道了!” 香兰过来,给常总管手里放进去一个银袋子。 …… 容纤月又在床上盘膝坐了会儿,最后决定出去走走。 容纤月对着房间里唯一的一个并不大的镜子,左看右看了几眼, 想来这个身子也是有几分姿色的。 大抵祈福已经告一段落,于是这玉佛寺中也开始有了些热闹的人声。 跟在容纤月身后的侍卫宫随有些纳闷,先还以为娘娘只是随便转转,可看着娘娘似乎是直接往这边过来的。可娘娘之前并没有来过这里,怎么对这里的很熟悉的样子?只是眼看着自家的主子进去,也赶紧的跟了上去。 容纤月一口气爬到了顶层,从塔上遥望其下,下面的景致全数落入她的眼中。 若是这会儿是春秋之日,她倒是不乏上去爬一阵儿,不过现在,她还真没什么兴致。 再一侧,几处花圃园林,当中有几名美人儿相伴而行,只是行走间似乎正是往什么地方赶,顺着看过去,前面那群莺莺燕燕所在,不就是那朵花? 哈!哈哈! 那边正是一片广袤的树林,微微晃动的枝叶间似乎有什么晃过去。 对了,昨儿她放生的那只兔子,现在又跑到哪儿去了? 所谓狡兔三窟,用来形容那个小兔子,也似乎再正确不过。 虽然刚才看到的那些才是她应该看的,可现在眼前的这些似乎才是她所向往的…… 只是这个梦境还没有多久,就听着有人走上塔的脚步声。 小兔子,小松鼠,还有…… 熟悉的声音从耳膜传来,打破了她眼前的幻象。 容纤月闭了闭眼,很想说她还是喜欢龙涎香的味道。 容纤月转身就要跪拜。 容纤月瞪了瞪眼,原来在她旁边候着的香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了影子,而不止是香兰,那些跟随着的侍卫随从也都不见了。 “纤纤——” 容纤月皱了下眉,夜凌璟看到,手下又松了开。 于是,她抬眸。 而也就是这霎那,容纤月只觉得心头一软。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面对他,她都没办法硬起心肠了。 容纤月挣开自己的手腕,眉眼含笑的瞧着夜凌璟。 显然是没想到她会问出这样的话来。 州官放火,她这个百姓也不要命的点个火儿吧! “你是三年前中毒的!” “那时候,朕刚登基,皇位不稳,便是知道你身处险境,也只能派人在暗处相护,只是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蛇蝎心肠到此!” 什么? 双手不自主的按在塔边上的木栏上,紧紧的攥住。 她,她还真是敢—— “你以为她用的是什么?”夜凌璟睇了她一眼,“若非是有人暗中换了药,你……” 难怪这药有解—— 夜凌璟摇头,“正是因为不知道,朕才说她蛇蝎心肠!这个女人,朕不会轻易饶了她!” 容纤染是容家嫡女,新帝登基,这入宫的可能性就是不说也八。九不离。而她不过庶女,若非是皇上表现出有意,理应是不会进宫的,更不要说什么皇后之尊。在这个母凭子贵的时代,容纤染竟对她做出这等事情来,那就是说不管她要嫁给谁也不想让她好过就是了! 当真是蛇蝎心肠! “纤纤……” 容纤月脱口而出,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这话里的直白。夜凌璟一滞,也没想到她会问的这么直接,耳朵陡然有些发红。 他,这是在害羞? “五岁!” 容纤月几乎以为自己幻听。 夜凌璟瞪了她一眼,性感的唇角红润的几乎要滴出血来,“朕说,是你五岁!” 容纤月一口气哽在喉咙里,掐了下自己的手掌心,总算是确定自己没做梦。 夜凌璟没好气的哼了声,“朕那时九岁!” 哦~! 还是“孩童”啊! 容纤月打了个激灵,猛然意识到自己就是她,并非是有什么闲心思问八卦的机会。 夜凌璟似乎是动了下唇角,扭头看向那片密林,“是吗?” 容纤月忙不迭的点头,“臣妾都不记得那时候见过皇上!” 夜凌璟嗤了声。 更衬得这般俊美的人儿更是十足“受”的轻魅。 而也就是手指刚碰到耳朵上的绒毛,夜凌璟就反应过来,侧身躲过,“你做什么?” 她见过他各种神色,这般的窘迫却还是第一次见。 容纤月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 容纤月讪讪的缩回手,一脸好奇,“皇上能和纤纤说说,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容纤月点头,信誓旦旦,“既然是皇上与纤纤定情之日,纤纤又怎么能不知道!” “机灵的丫头,敢骗朕!” 夜凌璟凑近了容纤月,低低的气息喷在容纤月的脸上,“哼,恐怕是想要听朕的笑话吧!” 他怎么知道? 不管怎么样,夜凌璟还是说道, —————— —————— 这一章很重要……其实哪一章也重要,少一章,可就不知道会错漏了什么重要情节了哦!!! 万字大更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