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膳吧!”万妼起身进了膳厅,对殿门候着的宫女吩咐道。晚膳传上来后,万妼命传膳的宫女退下了:“没有哀家的旨意谁也不许进来,包括姚喜!”然后才对隆宜和兰婕妤道:“坐下吧!边吃边说。”隆宜和姚双兰没有坐,而是走到万妼面前牵着手双双跪下了。来的路上她们已经商量过了,皇上那里不再是问题后,唯一的隐患就是知情的太后。“这是做什么?”万妼淡淡地瞥了二人一眼。“想求哀家替你们瞒着皇上?”“想求太后成全!”隆宜跪直了身子恳切地道:“皇兄已经打算废去双兰的婕妤之位了,双兰进宫这事儿从一开始就是误会……”隆宜把这些年她和姚双兰之间的事都和太后说了,然后冲太后重重磕了一个头。“恳请太后成全!”姚双兰也郑重地冲太后磕了头,然后紧紧牵住了隆宜的手。“唔~”万妼垂眸看二人十指相扣一脸决然,轻笑了一声道:“没想到还是对苦命鸳鸯。起来吧!哀家要是打算告诉皇上还用等到现在?今日叫你们来不是因为这个,而是为了姚家的案子。”隆宜扶着姚双兰,并肩在太后对面坐下了。“哀家说过,姚家的案子哀家自会摆平,你俩的事哀家也可以成全。只有一条——”万妼逼视着紧挨着坐在一起的二人道:“别再有把姚喜从哀家身边带走的蠢念头,哀家绝不会再原谅你们第二次!”“是。”隆宜乖乖应了。姚双兰也轻轻点了点头。她方才听大力说过,弟弟离宫的日子有多思念太后娘娘,她作为姐姐会尊重弟弟的选择。而且弟弟做了太监,其实是很难遇上心上人的,难得太后娘娘不嫌弃弟弟,她该感激才是。哪怕有一日太后娘娘厌弃了弟弟,她这个做姐姐的也会永远守护在弟弟身后。万妼脸上有了笑意,果然还是手上有人的把柄好办事啊!她语气温和地对姚双兰道:“好了。现在告诉哀家你父亲的案子怎么回事儿吧?你们有没有查到什么线索?”“舒家灭门惨案的始末唐公公其实已经查清楚了,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姚双兰打算毫无保留地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太后娘娘。“当年爹爹之所以被定罪,就是因为幸存者舒家三少舒永方的证词,而舒永方曾进出过东厂厂公孟德来的私宅,孟公公与爹爹又有旧怨。”“你们确定幕后真凶是孟德来?”万妼挑了挑眉道:“要是确定哀家可就动手了。”“只是推断。舒家财物都用来栽赃爹爹了,舒永方为何要害死家人暂且不得而之,但他必定是需要银钱过活的,然而孟公公打点舒永方的证据至今没有找到。”姚双兰如实道。万妼慢慢敲着桌子道:“舒家老三未必还活着,他那般狠决害死全家必是有不为人之的私怨。只是这些与你我其实并无干系,事实如何很多时候并不重要,达到目的就好了。至于是不是孟德来陷害的你们姚家,哀家会命人去查,看在他是皇上心腹的份上,哀家不冤他。”冤了也没关系,孟德来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东厂的烂帐她手里一大把。要真是孟德来害的姚家,她那本帐够孟德来死八次了。“谢谢太后娘娘。”姚双兰感激地道。她明白太后娘娘话里的意思,当年的案子能不能水落石出对娘娘而言并不重要,但娘娘决心要为姚家平反,哪怕手段并不是那么光明磊落。“谢什么?姚喜那孩子跟了哀家,你又和隆宜……归根结底都是一家人。”万妼亲自替二人斟了酒,举起杯道:“杯酒抿恩仇吧!”隆宜已经戒了酒,迟疑了下,见姚双兰已经干了杯中酒,赶紧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姚喜到了宁安宫,先把支取东西的单子给芫茜姑姑送去了。芫茜让人看了茶,叫姚喜在厅里坐会儿,说有点急事儿,处理完就来。姚喜乖乖在偏殿的厅里坐着,丝毫没留意到有双令她嫌恶的眼睛在暗地里观察她。芫茜再出来时,看姚喜的眼神就多了几分疑惑。兰婕妤说姚喜是姚显,那个叫孙二狗的痞子却说姚喜叫孙喜宝。按说肯定是兰婕妤的话更可信,可孙二狗交待的一切和她派人出宫查探到的都一一对上了。六福和刘麻婆子什么的。真真假假太后娘娘自会定夺,她只需要把查到的一切如实上禀就好了。芫茜笑着从姚喜手中接过单子道:“你忽然消失可把姑姑担心死了,还好平平安安地回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姚喜礼貌地笑了笑,不知该如何回答,便转移话题道:“娘娘让我在宁安宫用了晚饭再回去,我瞧这里大家都很忙的样子,不知道方不方便?”“添双筷子的事儿。有什么不方便的?”芫茜笑着道:“还没到开饭的时辰,你先坐会儿,我命人把娘娘要的东西备上。”“那我先去配房那边转转?”姚喜起身笑着道。她有些日子没见孟立鞍了,打算过去瞧瞧老朋友。“行。呆会儿开饭我让人过去叫你。”芫茜目送姚喜去了配房,赶紧吩咐宫女过去给太后娘娘回话。她想了想还是倾向于相信姚喜是姚显,因为姚喜和兰婕妤真的一眼望去就是一家人,而那个不知打哪冒出来的孙二狗,和姚喜根本没有半点亲兄弟的样子。姚喜蹦蹦跳跳地往配房去了,在井边遇到了正在打水洗漱的孟立鞍,背影还是那么弱不禁风啊!“立鞍弟!”姚喜猛地一下闪到孟立鞍面前,大笑道:“有没有想哥哥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