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财迷。哀家是短着你吃了还是短着你穿了?咱们宫里什么没有,你总想着挣银子作什么?”万妼轻笑了一声道:“再说了,哀家又不是没给公公挣银子的路子。二两不少了,勤劳可以治富嘛……”说完娇俏地冲姚喜一眨眼。姚喜不想陪娘娘扮烟花女子与抠门恩客的戏码,而是执着地问:“娘娘还没答应奴才呢!明日由奴才去给各宫娘娘派节礼好不好?”万妼笑着用食指点了点唇:“亲一口哀家就答应你。”姚喜二话不说挣起身,跪在榻上手撑着炕桌凑上前亲了太后娘娘一口。“太敷衍。”万妼脸上的笑意淡了一些。姚喜这个小财迷为了银子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啊!平时扭扭捏捏地不肯主动亲近她,一看有好处就凑过来了。她郁郁地想着的时候,姚喜又觍着脸凑上来用力亲了她一口。姚喜居然还说什么伺候她不是为了银子?不是为了二两银子还差不多。万妼看姚喜讨好她的模样,不禁在想:要不干脆提提价?激发一下小东西侍寝的积极性。“想去就去吧!”得了吻的万妼无奈地道。“谢谢娘娘!!!”姚喜摸到炕桌的另一头,狗腿地替誊写礼单的太后娘娘揉着肩道。她明天要发财啦!哈哈哈哈哈哈!写完礼单,万妼起身对姚喜道:“哀家乏了,今晚你自个儿抹药酒吧!”她刚被姚喜吻过的唇瓣还痒痒的,看得到吃不到最难熬,反正等孩子月信过去就会向她坦白,现在就别折磨自个儿了。姚喜在想背上不抹有没有关系,早上娘娘就忘了帮她抹背。应该没关系吧?她现在已经觉得浑身舒坦了。“奴才要是睡不着可以去书房看会儿书吗?”“要看什么书啊?”万妼停下脚步笑问道。丫头果然是诗书人家的闺女,搬过来紧邻着书房,看书的瘾就犯了。“就……随便看看。”姚喜有些迟疑。她又对娘娘撒谎了。万妼也懒得追问,只是叮嘱道:“你还生着病,不许熬夜。”“嗯嗯。”姚喜乖乖地点了点头。她没有马上去书房,先在暖阁里把宫女送来的两碗药喝了,又把药酒抹了,然后吹了灯躺在榻上等外间寝殿里的娘娘睡着。她去书房其实是想翻一翻大兴律,看看抗旨逃罪会是什么下场。肯定是杀头大罪没得说,姚喜想知道的是,会不会牵连家人?躺了一会儿,听寝殿里已经没了动静,姚喜猜想娘娘应该已经睡下了,这才起身往外走。去书房要路经寝殿,怕走路发出声音吵醒娘娘,姚喜没穿鞋只穿了袜子。拐出暖阁进了寝殿,寝殿只亮着一盏灯,娘娘拥着锦被睡得正香。娘娘是侧身朝外睡的,姚喜面对凤床立着正好能看到娘娘的睡颜。熟睡中的娘娘中比起平日里多了几分乖巧无害,姚喜还是第一次看娘娘睡着的模样,她轻手轻脚地坐到凤床前的脚蹬子上,近近地望着娘娘。只有在娘娘睡着或是被蒙住眼的时候,她才敢这样明目张胆地盯着娘娘看,平日里连直视都是小心翼翼的。明明担惊受怕地爱着娘娘,却还是忍不住深陷下去抽不出身。姚喜的手小心地攀上娘娘的脸,压着嗓子用几乎只有她可以听见的声音说了句:我爱你。至少在姚喜心里,这一刻二人不是太后与太监,也没有什么主子男宠,只是两个平等的人。她爱眼前这个叫万妼的女人,也盼着有一日能在耳边唤她的名字,而不是娘娘。姚喜小心翼翼地收回轻抚着太后娘娘的手,又幸福又心酸地往书房走去。脚步声渐渐远去。万妼缓缓睁开了眼,望着姚喜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门口,才又带着笑意睡了下去。***孟德来从东厂胡同回私宅还不到半个时辰,干儿子徐连就来了。徐连在康嫔宫里当差,康嫔虽然不像兰贵人于美人有过极宠,却是明成帝身边得宠最久的,是是非非的也少。徐连对于在康嫔身边当差一直是不太满意的。因为康嫔没有子嗣,他再讨主子欢心,等当今皇上心一走或者人一走,在宫里的前途就断了,而东厂那边也没有根基。他觉得干爹太偏心孟立鞍那个瘦不拉叽的小崽子了,居然把他弄进了宁安宫。太后娘娘虽然讨厌太监,宁安宫也不太平,但从这事儿可以看出来干爹有多器重孟立鞍。一共四个干儿子,改姓赐名的也只有孟立鞍一个,不知道的还以为孟立鞍和死去的孟广深是亲兄弟呢!“干爹有什么吩咐?”徐连收到信就赶紧领了牌子出宫赶过来。孟德来面色阴暗地坐在圈椅里,随手指了个椅子吩咐徐连坐下说话。他把徐连叫出宫是为了姚喜的事,是时候把姚喜用上了。自打姚喜去了太后身边伺候,他就总揪着心。本来姚喜在司苑局,他可以随取随用,结果姚喜混进了宁安宫。上次六福设计要害姚喜,闹得宫里所有太监要验身,他本来想着要是姚喜没挨刀的事儿败露了,就顺势把姚喜用了,只是杀伤力小了许多。结果听说姚喜被太后娘娘保下了,压根没验身。姚喜进宁安宫不久就做了太后娘娘的男宠。娘娘不许人验姚喜的身,说明娘娘肯定知道姚喜没挨刀,没准就是因为姚喜没挨刀模样又好才收用做了男宠。这就难办了。太后娘娘是个不讲理的,连律法都不放在眼里。娘娘不仅有先帝爷的遗诏做护身符,就连皇上也敬顺着那位小祖宗。有太后娘娘保姚喜,他无论如何也动不了姚喜,至于姚家和唐怀礼就更动不了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