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院长得了消息跑去实验室的时候，白石正着手抢救。 白石被吓得慌了神，生怕整个实验会因为他的“医疗事故”最终停摆。 他总想晚一点，再稳妥一点。 但说到底，别人若是出了问题，他还能拼尽全力去抢救，谭乐要是出了岔子，他甚至不知道会不会连手术室门口都不敢靠近。 更从未如此迷信过。 “你提过的那个深低温暂停手术……”周文用说了这么一句，立刻就去找齐思贤。 “深低温暂停手术。”齐思贤说着就指挥起护土，“准备冰块，安排个带体外循环机的手术室，准备好足够的血浆……” “今天日期2020年8月20日……” “天气晴……” “适合救死扶伤……” “你大爷！” 这人之前在欧洲跟混日子似的混了俩礼拜，回国以后到现在又过了一个多月快两月，要放在别人身上怕是手术的关键步骤怎么也得复习一下才能上台。 “你说，能不能先做深低温暂停以后再用药。”齐思贤凑到白石身旁看着热闹问他。 “脑氧消耗既然通过这种低温环境可以下降到正常水平的20％，脑电频率减缓消失，用药的时候，药物剂量其实可以控制得更加精准……”白石补充着。 “手术风险太大了。”白石叹了口气把持针器扔进托盘，顺手接过器械护土递来的新的手术刀，“低温本来成功率就有限，再加上我的人骨蛋白本来也是实验阶段，双重保障下……死亡率翻倍。” 有限理性 白石是真不知道该夸齐思贤钝感力足不把性命当回事，还是该说自已得失心太重。 他算不上心地善良的人，也算不上什么完美无瑕的好人。 “如果是贺晓生，你也敢这么赌？”白石问他。 的确，大多数人甚至都不想去假设这个问题。 人总是在做决定做判断的时候，误认为自已是理智的。 可真遇到了事情的时候，大部分人要选择用自已的归属物做筹码时，又有多少人能笃定自已做的完全是对的？ 白石用生理盐水冲洗着孙柊的脑反射区，待确定找不到新的出血点了，才与齐思贤示意进行恢复体温的操作。 “嗯。” “啰嗦。” 现在正值盛夏，白石即便是穿了件短袖也热的直出汗，可谭乐身上却套了件深秋才穿的到的法兰绒睡衣。 白石看着他莫名的就酸了鼻子，他刚仰了下头，就见谭乐张开了双臂。 “嗯。”白石死死的抿着嘴，把脸埋进了谭乐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