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子骞拍胸脯准备自夸一番,哪知某个翻脸不认人的玩意儿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跟个炮仗一样就开怼。 白石憋了两天的小火山三秒钟全部爆发完毕。 “狗东西。”闫子骞叹了口气把听诊器挂回脖子上,又忍不住问问白石下午承诺的事儿,“那我晚上的飞机你还送不送我了。” 之前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一扫而空,恢复了狗东西特有的本性。 “摘一下口罩就给我从lcu里滚出去。” “注意事项就不多说了,下半年我的假期全用完了,如果有事你随时跟我电话联系。”闫子骞和白石交代完,冲着谭乐语重心长的道别,“你可得记得住谁是你的救命恩人。” 手术后第三天,谭乐从lcu转到了普通病房。 雨滴轻轻地敲打在窗户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当最后一个探病的人离开,病房的床头柜和墙角已经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慰问品。 谭乐缩在被子里,略显水肿的脸上挂着淡笑,“我也是病了以后才知道,原来我还有这么多朋友。” 白石挑眉看着谭乐,见他咧着嘴笑得傻乎乎的,白石索性拿了包鱼干坐在病床边上,边拆着零食边把手机递给谭乐看。 谭乐笑着却有些鼻酸,“还以为开过花就再也活不过来了。” 照片里,老桩的冬美人开出了十几枝花剑,各个枝头都滴着水珠子,在阳光下镶钻石一般 ,反射着耀眼的光。 “欠你的什么?” 谭乐抿着嘴唇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他数落着自已。 “那如果我还不起呢?”谭乐问他。 “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谭乐缓缓说着,“也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 “这么聪明…为什么还会想不明白要管我这个烂摊子?” 白皙而骨节分明的手现如今变得粗糙了不少,连手背的皮肤都不如原先那般光滑。 小孩变得成熟了,不像过去那样任性,也不像过去那样总是动不动就和他撒娇,连说话的语气都没了过去的那份淡然和从容,处处都藏着小心。 “如果我能早点发现你生病,或者早点看出你觉得我不值得依靠,你是不是就不会走?” “还有,今后不许叫我小孩。你过去总把我当孩子看,出了事总想着自已解决,自已解决不了就逃跑…” “至少你这么喊着我的时候,是把我当做一个可以依赖的人看,而不是一个孩子。” 白石恨不能一口气把这一个半月来的委屈说个干干净净,见谭乐有了困意还强打精神着听他诉苦,又觉得有些不忍心。 “没和你在一起之前我就想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