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上眼睛将呼吸放缓，只在疼到难以忍受的时候轻轻吐着气缓解。 那是个带着些苦涩，带着些痛苦… 他吻得很用力，似乎连周遭的空气都想统统夺走… 白石的脸与他离得很近，他甚至能看见他因为刻意紧闭的双眼而颤动的睫毛。 真的…舍不得。 白石却像是浑然不觉的痛似的，吻的更加深入。 头疼愈演愈烈，连视线都变得眩晕。 只是机械的、固执，近乎哀求的说着，“分手吧，好不好…” “是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白石依旧笑着，眼睛红的几乎能滴出血来。“你帮我投了简历，把我喜欢吃的东西都一样一样的写在本子上…” 他的鼻音很重，谭乐几乎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沉默，变成了此刻的一切回答。 “你去哪？你别走。”白石的眼泪终于从眼眶滑落，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别走。”白石死死的抱住了他的腰。 他移动了一下脚步，却被人抱得更紧。 “我哪儿不好，只要你说，我改…”他抱的很用力，“你不喜欢的我都改…只要你愿意继续…我…” 耳朵里蜂鸣的声音响起，连带着那恼人的幻听都跟着在说话。 【你或许可以试着留下。】 坏掉了三个引擎的飞机，无论用何种角度下落，最终都会有人受伤。 他很自私。 他掰开了白石的手指，冷漠的从衣帽间里拖出行李箱，低垂的眼眸不敢在白石身上有片刻的停留。 “嗯。” “你说过，如果要是分开了也要回到朋友的位置。” “我反悔了，只要…只要你离开家门一步，我们就是老死不相往来的陌生人。” “好。” 只是在谭乐把钥匙放在茶几上时，抬头看了一眼。 “剩下的呢？你不带走？”白石忽地问他。 “丢掉？”白石仰着头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这是唯一没有谭乐痕迹的地方，也是他此刻唯一可以让视线逃避现实的地方。 白石起身去衣帽间翻找出戒指盒子，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丢了出去。 身后的门砰然关闭。 三个无法分离的戒指圈紧紧相扣。 【玫瑰金代表爱情，黄金代表忠诚，白金代表友谊。】 白色的暖光随着自动打开的电梯门倾泻而出，将沉湎于黑暗之中的他照亮。 网约车来得比预想之中慢了一些。 尼古丁和烟焦油的气味混合并不是什么令人舒服的味道，谭乐站在车外静静的等着司机将烟抽完烟蒂丢出车窗，刚拉开后座车门就见他从烟盒里又磕出了一根叼在嘴里。 谭乐转身又看了一眼白石家的方向，迈步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