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好好地幸福下去,姐夫要是对你不好…”他有些哽咽,深吸了几口气也没说出口后面的话。 “你到时候下手轻一点,别给他打出个好歹。”谭乐被她逗得笑了,“别到时候还得让咱妈提着礼物带着你上门跟人道歉去。” 姐。”谭乐忽地喊她,“今后你多注意身体,别太累,家里今后就全靠你了。” 总有人说,人无法选择出生,也无法选择归宿。 在公交车的终点站下车,他看了眼身后缓缓驶入总站的公交车,莫名的就笑出了声。 倒也算得上是某种黑色幽默了。 一人多高的铁栅栏将整个养老院围住,一排看起来还算得上是崭新的平房,几个看起来就老旧不堪的公共座椅,外加一个看着比他年头都大的凉亭,就是养老院里的所有家当。 只是办理手续的时候,陈姐还是惊了。 “脑瘤,治不好了。”他笑着用签字笔指了指自已的太阳穴,低头在文件上继续签着自已的名字。 “我的这个治不好。”谭乐签好一张递了出去,又开始签下一张。 “不会需要紧急联络人。”他温声解释着自已的病情,待说罢又补充着,“和这里的其他人一样,病了吃药,死了火葬,全权委托养老院。” “在这里的费用每个月会自动打到您的卡上,直到我去世为止,我不会添乱,也不需要去医院,如果不幸因病去世,火葬后也不需要通知家人来取骨灰。”他语气轻快的不像是在说自已的事情。 “他们不需要知道。”他笑着看向窗外几个晒着太阳的老人,“我打定主意不治了,没人知道反而是最好的,他们都有自已的生活。” 【自愿放弃抢救协议】 工整有力的字迹没有丝毫的犹豫,他签好名字盖好笔盖一起递了回去。 和陈姐告别,还没走出养老院,就听有人怯生生地喊了一声“谭总”。 男孩穿着简单的白t和宽松的牛仔裤,个子不高,利落的短发衬得他气质更加干净,看起来极为青涩,甚至像是高中生的模样。 “谭总你怎么会在这儿?”男孩问他。 “我是ryan。”男孩压低声音红着脸小声解释,“gay bar的b,陪过酒…” 只是这身份,这地点,相认不如不认。 “和您打招呼挺冒昧的,只是…我爷爷不知道我是干那个的,你能不能帮我保密。”他说完指了指不远处坐在柳树下晒太阳的老人,脸红的连耳朵尖儿都跟着红了起来。 见他许久未说话,ryan又问,“谭总是来看什么人么?” “养老的地方?”ryan好看的眉毛皱成了一大团,连圆滚滚的眼睛都瞪得更大了些,“您还年轻呢,况且…也应该找个条件更好的地方养老。” ryan惊得连嘴巴都变成了o,半晌才问他,“你男朋友呢?赵总呢?他们都知道么?” 小孩子会把真心话说给最亲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