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然后患者家属不同意切除，我们就只做了取栓子…”白石撇撇嘴，“结果他现在非说是我们在做手术的时候给他移植了癌细胞。” 白石木讷的点着头，还想着再说两句，却见谭乐又拿起了筷子，“你这么年轻，副主任是早晚的事情…” 年假 谭乐原想着还要再补两片撑过去，白石那肯让他把药当糖豆吃？ 神经松弛，浑身都有着麻麻的困意。 白石帮他盖好被子，整条腿都压在他的身上。 “咱们有车有房，你也不需要还债。不用给自已逼的这么紧。” “可我…”谭乐开了个头就被几乎要脱口而出的话语哽住。 这两年形势急转，就业明显走了下坡路，已经有不少大厂开始裁员。 那可是年薪能拿到四百万级的高级程序员。 他甚至在业内的网站专访上都看见过好几次那人的名字。 连着去了十几家公司求职都被拒绝，高不成，低…也不成。 而这个大神，只是第一张倒下的多米诺骨牌… 行业内的工作环境不容乐观。 他不想。 “我这人好养活的很，只要有口饭吃，有地儿住，有你在就够了。”白石顺势用额头蹭了蹭谭乐的颈窝。 谭乐盯着天花板默默地发呆，半晌才问他，“房贷还完了么？” “但我的工资够还。”白石嘟嘟囔囔的，“我平时花钱的地方又不多…” “我的已经还完了。”白石骄傲的说着，还不忘拍拍谭乐的胸口安抚。 “多写两个论文就够了，只是最近没有好的课题而已。”白石咕哝着，手下却一直拍着他，像是在安抚小孩子。 “我和你不一样。”白石顿了顿，像是想到什么了似的偷笑着说，“我是你老公嘛，多做点也是应该的。” “哪有什么累不累的，自已选的工作。再说了生活总是向好的，只要你和我在一起，什么都不怕的。” 白石刚一回医院就被周文用拉去了办公室，絮絮叨叨的讲着前天他下班以后发生的破事。 可周文用说来说去，一点也没提到患者本身的状况，白石听着不免打断他。 “输水有什么用？他电解质紊乱了？”白石眉毛皱成了一大团，从抽屉里翻出医院的电话簿就开始查找门诊的电话。 “如果当时就同意手术的话…”白石叹了口气，闷声说着，“那么小的病灶…” “唉…”两个人同时叹气，也同时没了交谈下去的欲望。 医务处第二轮的审查开始，白石正做着手术就被巡回护土通知要去见患者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