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副主任的事儿不还没敲定么，现在去别再有什么闪失…”周文用嘟囔着。 说着给梁媛递了个眼神，“你可以好好跟咱们周医生聊聊，你不是最近想写个论文么，他正好也写论文呢？你俩一起写个scl。” 周文用笑容僵在脸上，半天也没倒过那口气。 春日的天气忽然转凉，可公司里的这群人就像是完全感受不到寒意似的，一个个全撸着袖子忙碌在电脑前面。 “谭总又头疼了么？”柳瑞熙捧着两杯咖啡走到了他的身边，将加了四块方糖的那杯递给他，“要不你先休息一会儿，现在网络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咖啡并没有带来多少的清明，他脑子里还是昏昏沉沉的，再看向电脑上的数据时更是连一点头绪都没有。 “去拿点马克笔和便利贴到会议室。”谭乐扭了扭脖子，冲着柳瑞熙说道。 “够用了。”谭乐捏了捏太阳穴，端着咖啡进了会议室。 “但病毒始终找不到源文件是哪一个，如果一直用原先的数据去杀病毒，可能最终杀不了服务器上的病毒，反而会让我们原先做的几个项目的系统都瘫痪掉…” “那所有项目一并下线，所有客户全部开始投诉，你能承担后果么？”谭乐问他。 “那现在硬顶着也不是办法啊…”小刘困得直打哈欠，“都连着熬了两个大夜了，生产队的驴也该歇歇了…” “我只是个打工人而已…”小刘从椅子上起身，椅子划过地板发出刺耳的声响，他挑着眉毛与谭乐对视，“等我睡醒了看看楼会不会塌。” 会议室的玻璃门关闭，谭乐紧握拳头，修剪整齐的指甲陷入掌心才能让他保持着清醒。 “如果我们先关闭这两个项目…”柳瑞熙小声建议，“就是把这两个的项目暂时关闭，目前没有受影响的项目转移到第二个备用的服务器上…” “先把眼下的事情解决。”谭乐头疼的连呼吸都是屏着气的，他合了两次，才将马克笔的盖子彻底盖紧，“散会吧，觉得累的可以去休息一会儿，数据我先去传着…” 患者家属和患者坐在一侧。 方主任的手掌始终压在白石的手臂上，生怕他哪句话说的不对把患者家属再给惹毛了。 什么叫做“来医院的时候只是取个栓子，你们瞪着眼睛就能诊断出癌症，谁会信你们”。 再加上一句“我们都是无辜的平头老百姓，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为了多赚钱才故意把病情说的那么严重”。 这么厉害倒是让律师来帮你们做手术啊。 下班时间已经过了三个多小时，谭乐一个电话也没打过来，白石更是急得跟被猫挠了屁股一样，一分钟也坐不住。 白石叹了口气，第八次抬头看着天花板吊顶上的裂痕神游外太空。 患者家属终于说出了自已的诉求。 有了诉求就算是有了进展，只不过这进展按照白石以往的经验来说，四舍五入约等于——陪他们再干耗三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