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谭乐再次威胁，语气比上次急切了不少，见白石还是不依不饶，索性用右手一根一根地掰着白石的手指，似乎想要将脑中一切不该有的想法统统抹掉。 “白石。”谭乐终是软了脾气，苦笑着与他对视，“我真的…真的不知道…没办法…” 白石定定地看着他，目光像是要透过他最为熟悉结构的颅骨，穿越过大脑皮层，看清楚谭乐脑子里最为真实的、确切的想法。 这么抗拒他的牵手么？ 或许，他的喜欢只是处于对于朋友的喜欢，不可能逾越友情，更不可能会是爱情。 白石缓缓地松开了手，僵硬的将手搭在了方向盘上。 只是白石的动作更快，他按下了中控锁将副驾的车门锁死。 自以为是 谭乐始终正襟危坐，连身体都侧的远远的，一副随时都准备跳车逃跑的模样。 他揉着已经有些僵硬的脖颈，拉开车门径自下车。 电梯门光净的不锈钢材质清晰的反射着两个人的模样，谭乐抱双臂盯着电梯墙面上悬挂着的广告，似乎忽然对某个品牌的感冒药产生了兴趣。 他记得大学时，同寝室里的贺晓生说起过一句酸话。 他曾对这说法嗤之以鼻。 只是没人告诉他，如果一开始就动错了心、会错了意，一直自以为是的两厢情愿，变成了到头一个人的空欢喜时… 电梯门发出“叮”的一声轻响，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移动视线盯着白石家的玄关。 两个人像是陌生人一般，相距咫尺却互不干扰。 他转头看着显示器装作忙碌的模样，避开一切可能交汇的视线。 调整好配置文件，破解木马的代码快速运行，dos页面显示着被黑客入侵锁了的文件正在被一项项的解密。 将白石写了一半的论文拷进电脑。 关闭电脑，将鼠标键盘摆放回原位，谭乐再度看了一眼整齐开阔的书房，压低脚步关门离开。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拒绝的话还未出口，就见一个苹果划破空气冲着自已飞了过来，他惊慌失措的接过，小声道了句谢。 脑中混乱不堪，他急切地想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让他无法平静思考的人… 一笔笔的银行转账截图，从十几年前一个月几百块、几千块的转账，到现如今每个月最少二、三万的还款… 手指抚摸过屏幕上的数字，谭乐依旧觉得压力压的他透不过气来。 三十岁存款积蓄全无，只能靠着每个月加班加点赚的工资活着，这样的他怎么负担的起未来的生活？ 难道也像是大厦楼下的那个程序员一样，像一个停不下的陀螺，旋转到生命的最后一刻，直至无法承受而轰然倒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