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谭天赐想喝的时候，黄丽便会把牛奶放进专门的小奶锅里煮开，有时候会往里打上一个荷包蛋，有时会往里多加些白糖。 他并不嫉妒，只是会好奇。 这是一种即便是再冷再热，都要日复一日守着锅子寸步不离的爱。 谭乐把牛奶倒入小锅，开了小火。 苹果的颜色红艳艳的，纹理均匀，饱含汁水。 他咽了咽口水，把削下来的苹果皮放到嘴里嚼了嚼。 客厅里，黄丽又催促了几次。 奶锅里，牛奶腾起热气，整个厨房飘满了牛奶特有的香气。 客厅里的电视被换了频道，他听见谭天赐和谭峰吵着嘴。 “月考成绩下来了没？” 谭乐愣了愣，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了一声“嗯”。 谭乐不敢说话。 “你要是成绩不行，就趁早找个地方上班去。”他听见谭峰这么说着。 “一天天的闷得放不出个屁来，你要是被转到了普通班，就别等着我说，自已去办休学打工去。” “杵那恶心谁呢，赶紧回屋里看书去。”谭峰骂着，随后又嘀咕了两句，“成绩也不咋地，每次回家还就会要钱，真不知道养你到底有什么用。” 从压抑的家里再回学校，已经是周日的下午。 她明明是个小姑娘却偏偏剪了一头短发，平日里跟个假小子一个样，有时候晚上回宿舍了还会被寝管大妈当作男生给 轰出去。 好在这种困惑并没持续多久，阮欣欣刚开学没一周就因为生理期贫血，被送到了医务室里吊水。 他看着阮欣欣座位上的一大摊血，脑子嗡嗡的犯晕。 “老师说这周有数学竞赛让咱们参加。”她刻意压低了声音，说话的时候还瞟着白石邻座的几个女生，仿佛这事儿是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的秘密一样。 “咱年级一共就选了十五个人。”阮欣欣指了指班里其他被选中的几个人。 “周一下午自习课的时候，咱们一起去教研组做个测验，这次测验只要成绩合格就能去参加市里的竞赛。” 阮欣欣翻了个大白眼，脑子里千万遍告诉自已，眼前这个熊孩子刚刚十二岁，自已不能跟个十二岁的熊孩子一般见识。 他到底知不知道这次选拔有多重要？ 阮欣欣深吸了一口气才给自已心情调整过来，她顿了顿又说。 白石转头看了眼最后一排的谭乐，见他正埋头做题，也不知道那些题目到底有多难，居然能让他一脸苦瓜相。 “送你的。” “aerosith的老专辑，我听腻了，送你了。” 白石将磁带往中间推了推，见谭乐还是一脸懵，不禁没了耐性，“喜欢就留着，不喜欢就扔了。” 白石点头。 “录音机？”白石好看的眉毛揪成了一大团，录音机这种又大又沉的东西他早八百年就淘汰了，前几天要不是林清潇收了他的随身听，他才翻出来了个破复读机听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