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打开旅行软件,输入旅途出行日期,终点,再找找最不折腾,最舒服的时间,就能大概推出蒋荣生出差的航班号。
(当然那也有可能是坐私人飞机走,不过很少这种情况,要是碰上了颜湘只能认输,时也命也,能有什么办法呢?)
再坐在主卧的雕花窗子前往外看,如果姓蒋的准时在黄昏落日前后到家的话,说明出差不会很久,因为说明出差对日常工作的影响不是很大,不需要短时间内处理大量日常工作。
如果佣人告诉他,蒋先生大概九点钟才能下班到家,让他先自己吃饭,并且到家的时候周容还会跟着一起来,进书房继续工作,那就说明这个出差起码会延续两个星期以上。
在不知不觉当中,颜湘已经渐渐了解那个人。
颜湘坐在窗前偷偷地观察了好几天,发现蒋荣生工作似乎特别忙,回家的时候有时候饭也来不及吃就进书房。晚上颜湘喝药的时候,他才下一楼餐厅,跟颜湘坐在一块。颜湘喝中药,他吃饭。
同时为了让蒋荣生放松警惕,颜湘这段时间变得无比听话。
不再像之前那样爱答不理的,还故意跟他作对,现在颜湘让干什么就做什么,吃药,吃饭,洗澡一点也不让蒋荣生操心。
就连对方的沉重性|欲也全部承受,表现得好像被调|教出了yin。
用眼神扫一眼就知道乖乖地撅起嘴巴等亲,摸摸月||要侧就知道塌月要q--------iao鼙|鼓。
甚至用那|||物去碾他的嘴唇,也丝毫不会反抗,仰着一张清秀可怜的脸,五官完全被阴影遮住,只能从脸颊流下来的泪痕猜测他被捣|||得很难受,发出可怜的呜咽声。
颜湘表现得如此乖顺配合,蒋荣生也完全不节制地使用他,事|后甚至还在床上摸着颜湘迷糊的脸,乳||白湿闰摩挲着他的嘴唇,轻轻问,要不要陪我一块出差,宝宝。一起去吧,好不好。
颜湘呜咽一声,钻到蒋荣生的怀里蹭了蹭,没有说话,闭上眼睛睡觉了。
事实上蒋荣生突然说这种话,可把颜湘吓得不轻。
颜湘想来想去想了半天,还是看不出来蒋荣生是餍足之后随口一提的床第情话,还是真的动了这个心思。
总是无论如何,颜湘都不能真的跟他出差。
颜湘已经买了跟蒋荣生同一天的机票,到时候在航旅app上看机场大屏信息,确认蒋荣生的航班离港之后,他再坐飞机走,虽然很危险,但是他这个脑袋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这么想着,蒋荣生出差的前夜,颜湘一个人在浴室里,把花洒冷热开关拧到冷水档的尽头,一咬牙,举着花洒对着心脏处的皮肤冲,颜湘被冻得忍不住闷哼一声,全身缩了起来,蹲在浴室的地板上,像只可怜的珍珠鸟。
花洒在刚刚那一瞬间没拿稳,摔在地上,发出轻轻的“嘭”的一声。
几秒钟之后,磨砂玻璃门倒映着浴室门外男人的身影。
他在门外屈起直接,敲了敲玻璃门,低沉的声音响起:
“多多?怎么了?我听到声音。”
“你有没有摔倒?需要帮助吗?”
“不要!”颜湘大声说。
蒋荣生似乎顿了片刻,声音警惕了一些,“多多?”
颜湘手忙脚乱的捡起花洒,继续拿水往自己身上冲,被冻得流了眼泪,心脏那一块很难受,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落到这种局面。
颜湘靠在浴缸的边缘,全身蜷缩成一小团,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和刚刚冲着天花板洒出来的冷水,瑟缩在角落里,尽量忍着情绪,对门外的男人说,“我没有摔跤,刚刚把沐浴香氛的瓶子碰掉了。没事的。”
“好。”
蒋荣生没有多余的话,只说,“那你洗完出来吧,别洗太久,天气变冷了也要忍着关热水。早点洗完早点进被窝会更暖,知道了吗?”
“知道了。”
磨砂门上男人的声音消失了,脚步声渐渐地远去。
颜湘躲在浴室里看着,几秒钟之后,偷偷地打了一个喷嚏。
颜湘吸吸鼻子,继续开冷水冲着身体。细细的花洒水流带着冰冷的气息,像针一样扎在颜湘的皮肤上,他已被冷得咳嗽不止,最终等到全身被淋得冰凉了才关停花洒,扣下开关的时候差点站不住,半跪在浴室的地板上,还有些积水,冰得膝盖疼。
颜湘就那样半跪着休息了一会,不拿毛巾把自己裹起来,也忍着不去开热水,剧烈又压抑地喘息了很久,才用手捂着嘴唇和心脏,颤颤巍巍地从地板上站起来,踩着水,拿浴巾随便擦了擦,去穿衣服。
常温的棉质睡衣在这一刻竟然变得甚至有些温热。颜湘一边发着抖,一边把睡衣穿上了,想出去的时候,发现自己浑身发抖,手脚冰凉,蒋荣生一定会觉得不对劲。他掏出风筒,开到最大风,对着自己的脸和手吹。
吹风机的风是局部的,而且刚刚冷得太厉害了,因此吹了也没有用,身体还是冰凉了。
颜湘开门出去,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只觉得头晕晕的,他坐到床边,踢了踢小腿,像小狗那样晃了晃湿润的头发,也懒得擦,钻进被窝里睡觉了。
蒋荣生大概真的很忙,在套卧旁边的书桌亮着一盏小灯在工作,听到主卧里没动静了,猜颜湘可能睡下了。
蒋荣生皱皱眉,站起身,走进主卧坐在床边,手伸进被窝里摸了摸颜湘的头发,想看看他有没有擦干头发再睡觉,结果就摸到一手湿润水汽。
蒋荣生轻微地皱眉,但是也没有生气,只是起身去衣柜拿了一条干毛巾,坐回床边,轻轻地把人抱起来,放到怀里,想帮他擦干头发,整个人拖出被窝了,蒋荣生发现颜湘的身体异常烫,用掌心去探额头,又看看嘴唇,颜湘每次发烧嘴唇都会烧得起皮。
现在也是这样,在铜花灯下,颜湘的脸烧得红红的,眼皮蔫巴巴地垂着,呼吸缓沉,把人抱在怀里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偶尔低低地闷哼一声。
“多多,你生病了。”蒋荣生一边帮颜湘擦头发,一边拉开床头的抽屉,里面除了结婚证,避孕套,还放着一把体温枪,颜湘经常发烧,需要用到。体温枪测出来是三十八点七。
蒋荣生叫人去打电话给医生,顺便把颜湘塞进被窝里,盖好被子,然后坐在床边陪他,偶尔摸摸他的脑袋,给他喂点水,湿润嘴唇。
医生很快就来了,给颜湘吃了退烧药,又确认除了发烧之外没有别的问题。
蒋荣生点点头,对医生说谢谢。
送走医生以后,蒋荣生把电脑搬到床上,抬手拧暗了一些铜花灯。灯光变得温柔了很多,暖澄的光线落下,柔软地落在地毯上,像一层薄薄的波光粼粼的丝绸片。空气也变得安静又温暖。
蒋荣生立起一只枕头,靠在背后,然后也钻进被窝里,继续工作。
颜湘睡得迷迷糊糊地,半夜醒过来的时候,发现额头上贴着一张哈密瓜味的退烧退,身上的睡衣换了一套,没有发烧时候那种沉重黏腻感,好像舒服多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