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荣晟帝又头疼了。
江忠勇的两个儿子都在自己的提拔下,在朝廷有了位置。
等于豫王背后的势力是他亲自扶持起来的。
荣晟帝心想,或许是因为江忠勇的忠诚,让他对将军府放下了戒备。
想着江河舍命救他的那一刻,荣晟帝心中一片柔软。
对江河的举动,荣晟帝一点都不怀疑他是做戏。
或许江河是有点小聪明,可是荣晟帝毫不怀疑他的忠心。
他挨的那一剑,只要稍微偏一点,江河就死了。
荣晟帝阅人无数,自然看得出是演戏还是真的。
然而,现在的局势却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一切。
他又习惯性的信赖威武将军府了。
待三皇子走后,皇帝转身问汪得福:“朕这段时日是不是对江忠勇太信任了些?”
汪得福看了一眼皇上,“江将军能有这福气,是皇上仁慈。”
“你这老东西,就你滑头。”荣晟帝笑骂。
汪得福想,他要是不滑头,脑袋早就搬家了。
跟着皇帝这么多年,他还不知道皇帝有多薄情吗?
江将军早早致仕,就是向皇上表忠心。
将军府不贪恋权势。
他的女儿也嫁给了毫无根基的陆家。
如果不是西北告急,荣晟帝不得不把兵符交给了江淮。
连他的文武双全的大儿子,也是赋闲在家。
江家就真的没有一个人在朝廷当差了。
两个双胞胎儿子更是无所事事。
江河一身武艺江海满腹才华,都是隐藏在深处。
皇帝见江忠勇识时务,才没有对将军府赶尽杀绝。
如今,将军府又起来了。
荣晟帝的心中焦躁。
罢了,把老五叫进宫来问问,试探一下他的态度。
如果老五迫不及待想要这个位置,打压将军府也不迟。
不久后,林慕珩奉命进宫面圣。殿内气氛凝重,荣晟帝眼神犀利地看着下方的林慕珩。
“老五,近日朕听闻你在朝中的威望日益增长,可谓是风头无两啊。”荣晟帝缓缓说道。
林慕珩赶忙跪地,惶恐地说道:“父皇谬赞了,儿臣只是尽己所能,为父皇效力而已。”
荣晟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问道:“那对于如今的朝局,你有何看法?”
林慕珩斟酌片刻,小心翼翼地答道:“父皇洪福齐天,朝中文武百官皆忠心耿耿。只是近期边疆战事频繁,还需父皇多加留意。”
荣晟帝听后,心中略感宽慰,但仍不动声色地说:“朕自会处理,不过江淮又打了胜仗,将军府在军中的影响力甚大。对于江淮将军,你有何看法?”
林慕珩知道,皇上的疑心病又犯了。
如果以往,他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句不甚了解就可以打发了。
如今不同了,江淮是他的大舅哥。
他不会任由皇帝猜忌。
即使会惹父皇不满,他也会畅所欲言。
他不会任由父皇对江家动手。
“江淮将军这些年一直忠心耿耿守在西北,武将无召不得归京,他一直守在西北,连儿臣和王妃成亲都没能来观礼。”
林慕珩道:“大庆有这样一心为国的将军,是父皇仁德。”
荣晟帝盯着林慕珩,老五如今说话也圆滑了许多。
竟然把功劳都归给皇帝。
其实每句话都是提醒皇帝,江淮是在为谁效命。
这是提醒皇帝记着人家的好呢。
“江小将军也是三年没回过上京。只是时局动荡,西北没有他,危矣!”
荣晟帝摇头叹息了一声。
不是他不想让江淮与家人团聚,实在是敌国太猖狂了。
林慕珩说的没错,他很仁德。
“能守护一方百姓,相信江小将军也会愿意舍小家顾大家的。”林慕珩连忙应道。
“如今天下并不太平,突厥屡屡犯境,确实需要像江淮将军这样的猛将镇守边关。而江小将军年纪轻轻便已有如此成就,实乃我大庆之幸。”
荣晟帝微微颔首,表示赞同。他目光深沉地望向远方,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林慕珩见状,趁热打铁说道:“儿臣认为,当务之急是要加强边境的防守,同时给予江淮将军足够的支持,以确保西北的安稳。”
荣晟帝沉默片刻,缓缓道:“你所言甚是。传朕旨意,赏赐江淮将军黄金千两,锦缎百匹,以表彰其忠勇。另外,调拨一批粮草物资运往西北,支援前线将士。”
林慕珩松了一口气。
财物是小事。
但是皇帝表明了态度。
至少短期内,江河江海也不会被波及。
他们两人根基尚浅,在朝堂还没站稳脚跟。
再过个两三年,以江河的能力,给他一个机会,不会比江淮差。
而江海,心思缜密,走一步看百步,再加上才华出众,这样的人假以时日,必将会成为国之栋梁。
只是,皇帝打压人惯看心情。
哪日觉得将军府起来了,必定又会来新一轮的打压。
要想个法子让父皇放心。
林慕珩担忧地看向皇帝,拱手道:“父皇,如今边疆战事吃紧,仅靠江淮将军一人恐难以长久支撑。儿臣建议从京城禁军中挑选一些精兵强将,派往西北协助江淮将军。”
荣晟帝微微皱眉,“禁军是保卫京师的重要力量,岂可轻易调离?”
“禁军之中不乏勇猛之士,若能加以磨练,定能成为一支劲旅。况且,西北战局关系到国家安危,此时正是用人之际。”林慕珩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