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夫人暗自惊讶。
女儿真是变了。
严韵瑶整理了一下情绪,转身对母亲说道:“母亲,那女儿今日就不走了。”
“也好,宜姐儿从出生起就没在外祖家住过”
严夫人说的是严韵瑶的女儿许章宜。
她在马车上就开始睡,一直睡到了外祖家。
奶娘把孩子去抱去里屋睡了。
严韵瑶道:“那女儿就带着宜姐儿住在外祖家不走了。”
严韵瑶打趣,她的的脸上满是轻松。
严夫人的心也放下了。
这时,奶娘抱着许章宜过来了。
许章宜挣扎着要下来。
“母亲!”三岁的孩子跑起来不稳,严韵瑶张开双臂,把孩子抱了个满怀。
“外祖母!”孩子奶声奶气,严夫人的心都化了。
赶紧把孩子抱过来:“这些日就住在外祖母这里,陪着外祖母好不好?”
“嗯,孙女喜欢外祖母。”才三岁大的孩子,说话就这么利索,可把严夫人乐坏了。
严家难得的欢声笑语。
晚膳时间,一家人其乐融融地聚在一起。严韵瑶看着乖巧可爱的女儿,心中满是欣慰。
用过饭后,严韵瑶将女儿哄睡着,便来到了母亲的房间。
“母亲,我有件事想跟您商量。”严韵瑶轻声说道。
严夫人微笑着看着她,“何事如此严肃?”
严韵瑶深吸一口气,“我以后会亲自管那些铺子,或许还会在外抛头露面。”
严夫人愣住了,“为何一定要亲自去经营铺子?”
严韵瑶眼中闪过自信,“娘,夫君的心不在我这儿,我不想再这样委曲求全下去了。我要为自己和女儿挣一条出路。“
“世家大族没有女人出去抛头露面的,你这样许家会更对你不喜。”严夫人忧心忡忡,她握住女儿的手,“你可想清楚了?”
严韵瑶点了点头,“娘,我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了。我想为自己和女儿争取一个更好的未来。”
严夫人叹了口气,“既然你已决定,那娘支持你。只是以后你经受的非议也会很多。”
大庆虽然禁止官员经商,可是那些微薄俸禄想要养一大家子也确实艰难。
只要不做私盐之类禁止的生意,朝廷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女人经营自己的嫁妆铺子,就更不会有人管了。
许家这些年的进账,大多靠的是严韵瑶的铺子和她开发的各种口味的糕点。
可是,这些年来,并没有一个人感恩。
只是把她当做了冤大头。
那就以后盈利都落入自己的口袋有什么不好?至于伯府的死活,与她有何干系?
公公和许清的小妾一房房抬进门,这些可都是她实打实的银钱供着呢!
可是又落得了什么好?
严夫人还是多嘱咐了几声,她点点头,“回去后好好与姑爷说说道,有什么事就派人来说一声。”
严韵瑶应了一声。
她打定了主意,许清如果觉得她丢人,就不要过了吧!
只要她敢和许家叫板,自然也就不会害怕出现的后果。
侯府再怎么落魄,也不至于会怕了同样落魄的伯府。
如今大哥在皇上面前很得脸,许清也不敢明目张胆和侯府翻脸。
打定了主意,严韵瑶觉得,原来人只要迈出了第一步,后面就会走出无数步。
严韵瑶在娘家住了足足五日才回到府上。
许夫人脸色铁青的等着她,”跪下!”
许夫人怒喝。
“你是不是胆子太大了些?每日我派去接你的人都空手而回,你怎么不永远住在娘家不要回来?”
许夫人的脸上没有了一贯装出来的雍容华贵,如今看上去面容扭曲。
“儿媳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要下跪?”严韵瑶纹丝不动。
以往,只要许夫人发火,不管自己犯没犯错,严韵瑶都会跪下去。
有时一跪就是几个时辰。
如今嘛!想都不要想。
大庆重孝道,也不是婆母随意磋磨儿媳的理由。
“好啊你!如今是长本事了,竟敢这么跟我说话!”许夫人指着严韵瑶的鼻子骂道。
严韵瑶不卑不亢地直视着她,“婆母若觉得儿媳有罪,不妨说出个一二三来,否则儿媳不知自己所犯何罪。”
许夫人气得胸口起伏不定,她本想给严韵瑶一个下马威,却不想她如今竟变得如此硬气。但她仍强装镇定,厉声道:“你不归家便是罪大恶极!我让你跪下认错,你竟敢不从!这难道不是忤逆长辈吗?”
严韵瑶冷笑一声,“婆母这话好生奇怪。儿媳在娘家住几日便成了罪大恶极之人?若是如此,那这世间还有无罪之人吗?”
许夫人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她万万没想到一向温顺的严韵瑶竟然变得如此伶牙俐齿。
正当她思考如何反驳时,严韵瑶再次开口,“儿媳只是回娘家省亲,哪条律法规定儿媳不可归宁?婆母若要以不归家之名治儿媳的罪,儿媳倒是想问问,这罪名是否成立!”严韵瑶目光犀利,毫不退缩。
许夫人顿时语塞,她的确无法在律法上找到惩治严韵瑶的依据。
“况且,儿媳自问并未做出任何忤逆婆母之事。婆母不分青红皂白便要儿媳下跪,莫非是想借此树立自己的威风?”严韵瑶接着说道,语气越发强硬。
许夫人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她没想到严韵瑶不仅敢于顶撞她,还能说得她哑口无言。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许夫人恼羞成怒,扬起手就要朝严韵瑶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