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借势也!人供力也!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钱檀山转过头,抹去热泪。
“除去宇文平敬一党是大势所趋,人心所向,邵梵凭他己身之力能与天下正念相违抗吗?!过去宇文父子是主张正义之人,今日宇文父子早已成围困正义之恶。我要反抗,我不会再跪此奸!王兄若未忘初心,就别再阻拦我!”
他猛力从王献手中拽出那截袖子,棉袍裂断的声音萧瑟哭哑。
王献眼睁睁看他头也不回地朝外冒去,将嗓音破开,拼命伸出一只手:“等等钱檀山!师兄!我尚有件东西要给你,我愿助你此生信念一臂之力!求求你,只让我与你们共赴今夜.......求求你.......”
那人影微顿。
片刻后,他转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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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源此时大汗淋漓,在寒夜里滚湿了一身冷汗。
邵梵早告诉过他,此年难过,必然会有动乱,尤其年关仔细查探,可能会有人借机造反,邵梵当时尚不确定是否有拥护赵王族的余孽。
龚尤是朝廷内奸确实在邵梵意料之外,此人也是赵琇与赵令悦最大的王牌。
遂方源这阵子已抓紧拉练,提前调动过一遍所有禁军,等今夜一有动静,便立即将皇宫各门紧闭,皇城司与一部分守城的禁军在外已跟郑军先打起来。
嚎叫与厮杀之声,让宫内的奴仆脖子冰冷,汗毛倒竖。
纷纷锁死宫殿,不敢进出。
二更才过,左城角处便被郑军率先突围。
他们放火将进近郊的后苑东门烧破,以铁石车冲出洞来,从洞中涌入挤满宫内金街银巷,踩碎乱枝地上掉落无数新挂的灯笼与吉祥剪花,融进了血与硝烟。
郑思言带头吼叫着,将抵不住的禁军步步逼退,方源见敌已深陷,便按照邵梵所令,放出特别布置过的机关陷阱,半数马儿双腿被细铁丝所砍,郑军尽数摔下,骑兵大损。
方源本以为郑思言见势不对会继续冲杀,这也是他郑思言本色,谁知他竟命人撤退,只换个方向将他们包围在宫内,不断劝降。
方源带兵缩回陷阱之后的宫墙,以弓弩对向墙头,防止他们破墙而入。
极度紧张之下,他已渐渐感到腹痛难忍,就地呕吐了一回,想那求援的信号已经射出,常州的邵梵亲兵不日便会赶来,能拖两日便拖个郑思言两日,最终也会获救。
便是此时,钱檀山胳膊挨了一刀自破门处进入,“方统领........方统领........”
守住城门的禁军差些错杀他,方源过去将气喘吁吁的钱檀山接住,抬起他下巴,这才看清他,大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