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梵微愣。
随即解开圆领盘扣,两只胳膊从他的袖口里攀出来,衣衫自然垂落,在微暗晦涩的空气中袒露出他伤痕累累的上身。
他抿住唇,转过身,将背后朝给她看,指甲轻轻的撩刮,让他感到陌生的发颤。
赵令悦以手拂过那道用烙铁进皮肉的黥刑,因是幼年烫的,随着他身体生长,伤疤恢复后长出的结肉被撑开,像是一道道蚯蚓盘桓在囚周围。
他怕再惹她哭,尽量轻松道:“一个囚字而已。”
“现在还会疼吗?”
“不会了,偶尔会痒。”
赵令悦的手又在其他地方抚摸,他受不了她如此,便将她的手反捉住,带到自己腰前腹部,可放身体上也不是,丢了也不是,只好悬在那儿握紧。
炭盆久久未翻动,晦涩的星火映着这么一副屏风前,脸贴背而坐,想靠近又不敢的僵持身形,她挣开那只抵抗的手,将他的脸掰过来,对他道,“今夜种种,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旁人不知。”
说罢,搂过他的脖颈,亲上了他的唇。
邵梵眼前如万雁齐鸣,风林乱动,他气息变急,被动地张开嘴,借势含了几下她的唇,这样的夜晚太容易拆解人的意志力,但他仍聚集一切残存的理智将她扯开。
“梵梵,你不需要这样,不必因为愧疚来——”
她再度欺身上来,将自己整个柔软的身体交到他腿上怀里,咬了口他的脖子,气息也变得粘腻滚烫,“傻子,我才不是因为愧疚.......邵梵,你再抱抱我吧,抱我上塌,可以吗?”
邵梵拒绝不了。
私心里,他也不想拒绝。
于是将她轻巧打横,站了起身。
她抱住他的脖子,贴身的素裙与微湿的长发全服帖地放在他一双手里,一双赤脚松垮着并索在裙角内半露不露,从头到尾都展现出她的甘愿来,她见他一时不肯往塌上去,就呆子似的望着自己,便扯着他的耳朵让他俯身,主动亲他。
邵梵的最后一点理智也被这点主动崩散开来,就这般抱着她微微转圈,边接着吻边啃咬脖子,走去塌前,将她轻柔庄重地放上了塌,然后缓缓覆上去,两手撑在她上方。
“是我不好。”
“非要招惹你,梵梵,对不起。”
但再来一次,他还是会招惹她。
赵令悦摸摸他的额头耳朵跟脑袋,“我也对不起你。”
“对不起。”他亲她的眉心,舌尖卷走她眼角的泪,再是唇碰碰鼻尖,“对不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