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令悦一怔。
她醒来后便发现手上空空如也,落寞至极,没成想一日还能再见这旧物。
当即抹了一下眼角的湿润。
赵光将镯子穿过她手掌,给她戴上,揉了揉她的手腕,“玉器认主,辟邪蓄灵。爹爹完璧归赵,你一定好生戴着。”
她用力地点点头。
“爹爹方才说我们,那对面几个屋里所关的是何人?”
“是官家与太子。今日还来了个新人。爹爹听着声音,倒像是......高家的十一郎,是他吗?”
赵令悦再点头,闷道,“是他。”
“我已不知外头风云,十一郎怎会和你一处,难道这孩子去找了你?”
“他想将我救出去,可是没成功。”
赵光复摇摇头,“天命弄人。但只要你我都还活着,且还存一线希望......”
她方想对他说近来发生的这些大事,可赵光以手指在唇上一点,低声道,“你我一言一字,皆有人听去。我的好姑娘,当下要慎言。”
赵令悦明白,找来一碗茶水,用水在桌上写字。
赵光才知道邵梵今夜渡河与赵氏兵马对战,哀叹之余,摸了摸她的头,也执着手指沾水,告诉她朝廷内的情况。
他从来都不希望赵令悦会参与到这些政治的腥风血雨中去,但他也知道,赵令悦有皇女之风,大气聪慧,于是写了几个关键人物,让她凑来耳朵。
那些人在外头催促。
赵令悦起身找来梳子,将赵光一头干涩的半白长发拆了,慢慢地将他的发梳通。
梳齿上缠了几缕蜷曲的白发。
经此巨变,无人能如前,赵光真的老了。梳子在她手上自上而下,她承诺,“梵儿定会努力活着,活到与嬢嬢阿兄重聚的那日,爹爹也是,等我们一家团圆罢。”
旧重的木门带起尘埃灰土,又在她与赵光之间合上,落锁。
她不能哭。
只能面对。
赵令悦面对紧闭的门,问身后的尚宫:“他们都在这,为何我不能被关在这里?”
“女子与男子总是有别,郡主的住处娘娘另有安排。”
她只好转身跟着他们离开,将将到了那幽暗的正堂,左门却发出了些声响。
有人一下一下地拍着门,“昭月,是令悦吗?令悦!”
赵令悦跑过去挨在门上,“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