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前,委笙坐在帕蒂的对面,例行递给她一份基金会定期为家暴受害者提供的心理辅助活动行程单。 委笙事后认为,是冥冥之中的神在指引着帕蒂,让她开悟。 “你的姓氏是最好的保护伞,除了我,谁敢和你说一句真心话呢?” “这条裙子根本不适合你,你的扁屁股,完全撑不起它的版型。” “你看着瘦,其实是隐形的胖子,你体脂率高得吓人。” “只有我才能忍受你这种古怪又难搞的性格,换做别的男人,早就跑得远远的了。” “你去问问你常去的那家美容院,看看你的下面能不能整一整,你的阴唇长得实在是好恶心。” “你妈才不在乎你,她心里只在乎家族颜面和利益。” 那些曾经令她感到隐隐不适,但当时却又被说服的一句句话,涌现在帕蒂脑海中。 委笙告诫她,被男人愚弄,第一次是出于纯真,第二次是缺乏认知,而第叁次,那就是不可饶恕的愚蠢。 贝克特家族世代相传的家训:an eye for an eye 然而,强烈的自尊心束缚住了她的行动--这段婚姻是她不顾一切,与母亲爆发了激烈的冲突才争取来的,如果一年不到就以失败告终,那对她而言,无疑又是在她那本已经写满失败的“人生手册”上再添重重的一笔,让她颜面无存。 但是,被偷偷监视这件事,彻底触碰到了她所能容忍的底线。 如果这件事被她母亲威尔玛知道,一定会带着失望地眼神对她说:“我早就告诉过你了。” 帕蒂先到了餐厅,这是她给高程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他能坦白一切,那么委笙就不必出面,日子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接着过下去--和她的朋友们一样。 摆放在高程面前的离婚协议,是委笙早就让律师拟好的,原本以为帕蒂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下定决心,但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用上。 在她所处的圈子里,这种事情简直司空见惯:总是会有一些男人挖空心思地往上爬,一旦成功当上了花瓶丈夫,便会像水蛭一样,死死吸附在富家女身上,绝不肯轻易松口。 高程忍着痛开车返回位于郊区的别墅。 让无数人眼红的身份地位、豪宅名车,他可不会如此轻易地拱手让人。 更何况,现金流上的问题,他也解决了。 他没有理会这条消息,熟练地在手机云盘里翻找了一番,挑选了几段剪辑好的视频,分发到了他管理的几个群组里,附上了一行极具诱惑力的标题:真实豪门人妻日常。 各种不堪入目的污言秽语和即兴创作的性羞辱小说,一层层地向上迭加,屏幕上不断跳跃的聊天记录让高程心满意足。 想要进他的群,门槛不低,有两个硬性要求:一是每年缴纳两万元人民币的会员费,二是每周必须在群里留下发言记录。 如果有人对视频中“女主角”的真实个人信息感兴趣,只需额外支付五千元--不过,他只出售那些经济拮据的女性的信息。 起初健身教练工作的性质,就能让他能够接触到许多不同类型的女客户,再加上他外表不错,嘴巴又甜,很会撒娇卖乖,深受女性喜欢。 偶然的机会下认识了帕蒂,发现她是单身富婆,便立刻铆足了劲,使出了毕生演技俘获了她的芳心。 于是,他悄悄地重操旧业。 那天群里来了个口味特殊的新会员,氪足金向他定制了一个要求,熟女,四五十岁,生育过的,阴唇要肥美。 高程权衡了一下,把目光锁定在了家里的住家保姆身上。 对方事后面对他道歉、哭泣、下跪、请求原谅等一系列操作,没有表现出很大的情绪反应,高程立马给她转了叁千块钱,说是弥补她。 高程在警察面前一口咬定是双方合意性交,保姆事后想要敲诈他。 经过这件事之后高程取消了私人订制的“服务”。 两人在公司的性骚扰举报事件之后便心照不宣地分开居住了快两个月--帕蒂一次没来过。只需开着车在附近兜上几圈,就能轻易地加到不少年轻女孩的联络方式。 有那么几回,有几个女生在喝了他特意调制的鸡尾酒后,意识模糊地醒来,惊恐地发现自己正在遭受侵犯,她们哭喊着要报警。 “我可是有最顶级的律师团队,陪你打官司喽。你知道请律师要多少钱吗?” 他会一句接着一句地抛出令这些涉世未深的女孩恐惧的话。 高程虽然学历不高,但对于女性的心理,倒是摸索得相当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