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予犹疑片刻,然后问:“我们往哪里去?” 黎予被他牵着,有点灰溜溜地走。路过的行狐时常转头看他们,但距离远些的大多匆匆而过。 黎予看着宽阔的马路,心中一片怪异。 他想了想,补充:“不过有私家车的也不爱露出耳朵,有时候会碰到车顶。我们在考虑要不要集体订一些车厢比较高的车。” 转过一个街角,旁边大块地块都黄澄澄的。黎予被阳光晃了眼,使劲闭了闭眼睛才看清那是大块的农田。 江珑顺着他的目光往那边看:“收割机刚引进的时候还有狐受过伤。不过现在都是专业的收割机手,事故率很低了。” 江珑点头。 江珑点头:“稻子种得多一点,不过因为引水工程有些费事,就集中在上中游地区了。” 江珑无辜:“不是啊。青丘是靠我和阿千的力量维持的大结界。它们上书说该换季节了,我们就换一换。” 江珑拉着他一直走到田野那头的灰色建筑里,端起架子来,将令牌递给看守。 黎予一阵心梗,别过头。 黎予艰难点头。 这件事列在江珑的日程里,因此江修羽早早被拷在审讯椅上。 “大人,这位是?” 一边的看守得了江珑的授意,上前把江修羽上半身的镣铐打开。 江修羽盯着他的脸笑道:“你长得很像我一位故人。” 江珑抬手制止了想要上前的看守,在囚室里寻了个地方坐下。 他刚才捅的那下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江修羽脸上还挂着笑,但已经直不起腰。 黎予转头问江珑:“它还有爹妈吗?” 江修羽的眼神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又笑出了声。 黎予言简意赅:“伴侣。” 江修羽整个身体蜷缩成虾子。 “我对你好像有点印象,我想起来了。”它仰起脸,“你是阿黛生的那个男孩?” “是啊。不过刚刚那两下是为了给我家大人报仇。虽然幻境里那个不全算是你,但奈何我走得急,没能捅它呢。” 江修羽呵呵笑:“你好歹也是我的儿子,怎么活成了主事大人的一条疯狗?” 他揪起江修羽的领子,把它压在墙上,未停顿地往它身上捅了七刀。 它喃喃:“我好久没见到她了……你长大之后和她真像。” 江珑牵着他的手,两人在田垄上慢慢走着。 “我能理解,就是所谓本能这些东西。”黎予搓着他的指腹,“但是我不接受。我早就习惯当孤儿了,突然告诉我亲爹还活着,只是从来没管过我,真有点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