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猛然出现在黎予家里的陌生人。陆浩的房间一点动静都没有,似乎毫无知觉。
“我今晚加班。”黎予说。
“所以你要我陪你?黎予,你是二十六岁,不是六岁。”
“我这里有个案子,不能过李进的手。他要避嫌。”
“所以?”
“它会牵扯到王雨云。”
马文州沉默,然后缓慢地眨眼。
“这个人,”他指着江珑,“很关键。我严重怀疑今晚李进叫我出去加班是要在我家里把他弄死。”
马文州挑眉:“你叫我来当保镖?”
“不,这是什么意思?”江珑彻底懵了,“就没有人能给我解释现状吗?”
黎予说:“我作为一个多次被怀疑有精神疾病的人,在家里虐/杀暗恋对象,听起来逻辑很通畅吧?”
江珑:“什么?”
黎予一掌拍在他肚皮上把他拍得噤声,把干透的纸张撕下来。
马文州伸手,黎予把新画的一叠符咒交给他。
“时长?”
“等我回来。在这期间,我希望最大限度保障他的人身自由。”
“价码?”
“王雨云会选择进省唯处办。不出意外,李进会被一起弄下去。我会是个好上司。”
“成交。”
黎予抓起外套出门,留下江珑和慢悠悠坐下的马文州大眼瞪小眼。
江珑挥挥手腕:“能帮我把这个去掉吗?”
马文州悠哉游哉:“我是鬼。”
江珑沉默,大声喊陆浩帮他剪掉扎带。
他顶着陆浩惊诧又怜悯的目光坐立不安。
陆浩说:“珑哥,要不还是分了吧。我没想到黎哥这方面人品这么差。你人挺好,不至于。”
马文州嘴角翘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在陆浩的目光下拿走一根香蕉慢悠悠地吃,还不忘把果皮扔进垃圾桶。
陆浩全然不觉,江珑苍白地闭上眼睛。
另一边,前往莲峰的高速黎予已经来来回回开了数遍,此时不能更熟悉了。
这回身边没有江珑,黎予放心地把车速提到被开罚单的临界。
莲峰办的雇员他一个也不认识,上次遇见就是冻在冰柜里、被啃得面目全非的尸体。
离下道口还有十几公里,路上起了雾。
前方隐约有一辆停在路中间的车,黎予缓缓降速,和那车并排停在路边。
司机下了车,左右张望一番才朝他这边走来。
车窗玻璃被敲了敲,声音说:“先生,我的车抛锚了,您能帮帮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