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知觉的表情像是被喂了苍蝇，指着黎予：“你……你们……” 他笑了笑，眼底藏着寒潭：“你管不着。” 高知觉和黎予相处过一段时间，是不信狄世的话的。但黎予的态度摆出来，他只能把话咽回肚子里。 黎予补充：“被狐鬼鬼气直接控制的鬼智力水平不行，行为更加偏向动物。” “人和动物有个区别是，人类能使用工具。”黎予把肩上的衣物扯到一边，露出被江珑咬出的伤处，“但是江珑被控制的时候用的武器不是我给他的符咒，是自己的牙。” 江珑看着黎予肩上渗血的纱布，脑中浮现被控制时的记忆，甚至想到了黎予的味道—— 高知觉从短暂的冲击中恢复过来，推推眼镜：“母亲膝下肆意的孩子吗？” 王雨云在一边咬指甲。在补肾丸案中，他更像个脑子不灵光的打手，一边啃手一边思考有没有自己没注意到的地方。 众人的视线移到他身上。 散会之后，众人兵分两路提审纪蓉和纪一水。 狄世调笑：“这么离不开你黎爸珑妈？” 杨汐也笑着看他。他想了想自己上一句话，闷闷地哦了一声。 黎予那边，介于只有他和高知觉两个活人，江珑负责唱白脸。 他们负责纪一水。 “纪一水，是吧？不是冯三山？”黎予笑，“还是你自己的脸比较合适。” 黎予摊开卷宗：“纪一水，制造了补肾丸，经儿子纪韧的渠道卖出，并在本市北部辖区集市卖出，最终使得六名受害者一人死亡五人受伤。没问题吧？” 黎予啧了一声：“在我看来，你比较像牲口啊。” “她的命是我给的，我用她的皮是赏她。” 高知觉掌心触及到一个按钮，审讯室的一面墙变得透明。 对面赫然是审讯纪蓉的现场。 纪蓉额角青筋暴起，眼中却是一派迷茫。 她面上肌肉跳动。审讯室里寂静了。 “原来是报应。”纪蓉低声说。 纪蓉说：“她也不会喜欢我爸的做法。她的孩子就是被人剥了皮。如果她知道我爸是一个能对亲生孩子下手剥皮的人，会不会后悔呢？” “一个母亲。”纪蓉说。她的嘴张合，还想说些什么，一股黑气席卷而来，包裹了她的全身。 黎予从座位上跃起，窜到隔壁将一张符贴在纪蓉身上。 纪蓉的瞳仁涣散，面色青白。 “狐鬼？” 几人仿佛听到了一声叹息。 杨汐把它保存起来。 黎予坐下，面上竟然带着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