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这句话,宝嫣便安心了,她悄悄松口气的样子,引得陆道莲微微不满,他往宝嫣的位置靠近。
车舆空间很大,除了供人坐,里头还摆了小桌小柜。结果被陆道莲抬脚抵开,瞬间占据了宝嫣身旁的一大片地方,另她感觉如有阴影落下。
“你如今的肚子,坐着反倒不舒服,不如靠在我身上。”陆道莲拉着她的肩膀往自己胸膛上去,不想宝嫣却往角落里缩了缩肩膀,“不用了,我,我有靠枕。多谢。”
陆道莲淡淡道:“靠枕哪有我舒服,你与我客气什么。”
他再次勾她手腕,宝嫣娇嗔:“不要。”
陆道莲脸色终于垮了下去,“怎么,你还在因为那件事生我的气?”
宝嫣被他微扬的语调吓了一跳。
陆道莲眼也不眨地盯着她,稍一抬手,就夺走了宝嫣头上的帷帽,让她娇羞又怨恼的脸庞暴露在面前,“你……”
陆道莲:“我什么?我自己的妇人我还看不得了?”
“谁是你妇人?”
宝嫣想将帷帽抢过来,却被陆道莲抬高了手不让她拿,宝嫣只得佯装不要了的样子,轻道:“我来上京,只为看望我阿翁阿耶他们,可没有想做太子妃。”
陆道莲一句成谶:“你果然还在生气。”
在宝嫣狡辩前,他促狭地挑起眼,说:“你怪我,那日晏子渊来府上,我不仅没阻拦还放任你阿兄与他打起来。”
“你阿兄输了,他只是一时占了上风,不是晏子渊那样的练家子的对手。”
他声音低沉,听起来有酥酥麻麻之意。
宝嫣被他说中心思,难为情地撇开脸,结果陆道莲根本不放过她,轻捏着她的下巴,将她脸转了过来,眼波扭转尽显风流轻佻,道出结果:“他被打成猪头,躲你半个月不敢见你,你得知那日我也在场,便觉着我是故意视而不见的,所以才气我?”
宝嫣怒瞪他,原来他也知道。
她玉指点着离她极近的胸膛,控诉陆道莲,“我阿兄岂止被打成……他不仅脸受了伤,骨头也断了好几根。这些时日不仅舟车劳顿,还要养伤。”
好好的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整日跟瘸了腿儿一样,一路过来,脸养好,手上和腿脚的伤却没那么快。
苏凤璘嘴上说着没事,只要为妹妹出气就行,宝嫣却见不得他为自己受损的模样。
于是从出发到现在,好长一段时日没给过陆道莲好颜色。
善于洞察人心的陆道莲忍了已有数个月,终于在到达陆地上后,向宝嫣开口示好。
怕她把自个儿的手戳疼了,陆道莲一把握住,揽在掌心里揉捏,巧舌如簧地回应道:“是我不好,我当时以为你阿兄有两下子,能应对得了晏子渊,不该高看他的,以为谁家郎君与我一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