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看话本,哪些话本?新妇,你不知羞。”
他又开始倒打一耙。
说罢不给宝嫣质疑反驳他的机会,以一种奇巧的角度,陆道莲扳过她的脸含住了她的小嘴。
一切争论淹没在动人的唇齿间。
天色微亮时,宝嫣听见了院子里晨起的动静。
松氏每回会在这个时刻叫醒她。
但今日婆母贤宁那,免了她的请安礼,她方得一日休息,也不用练宫廷礼仪,受苦受累。
可放心大胆地赖床不起,在房内躲懒。
但是为何,她后背贴着一具热乎的胸膛,脖颈下枕着一只线条流畅,充满武力的手臂。
这是宝嫣第一次与人同床共枕直到天亮。
往常陆道莲都是穿上衣裳便走人,如今怎么还在这里?
宝嫣连头都不敢往回转,眼珠只稍稍往后偏移了一下,便对上一双早就醒来,凌厉而漆黑的俊目。
陆道莲哪怕整夜没睡,都似正常人一样,精力充沛到可怕。
他的手搭在她的腰上,不过动了动,就徒生一丝浓厚的亲密感,他告诉宝嫣:“知道我为何留下么?”
白日看,比夜里看,他气势容貌更生动绝顶。
闺中看,比正经看,更绮思无限。
惹人神思晃荡,陆道莲能数其二,没有其一。
只是他说出来的话,让宝嫣既嗔,又羞,“寻常人家夫妻,就是像你我现在这般,相拥到天明。”
“你睁眼,就会发现我在看你。”
他指尖轻点宝嫣一夜过后,更色若春花的眉眼鼻唇,蜻蜓点水,一点狎昵,勾着唇道:“小妇人没尝过这种滋味,郎君带带你。”
寻常人家夫妻,宝嫣很久都没做过这种梦了。
她年轻,自然是年长的说什么,她信什么。
就像陆道莲欺身过来,她也只会觉着他们在做最平常的事,她却忘了最根本的,他们连夫妻都不算。
是弟妹,也是伯兄。
一个神秘心机深沉的僧侣,一个不谙世事刚嫁人半年的娇妻主母。
这样是不对的,和他们初始做的交易,多了些别的东西。
她不知这样继续下去好还是不好,只是当小观在屋外敲门,唤她要不要晨起时,她当真听不进去任何声音。
只有羞怯地攀住跟前人的肩膀,短暂地遗忘掉尘俗杂事。
靠门,仔细听着内里细细小小的动静。
尚在分辨到底是什么动静的小观被人从身后拍了拍,一张不说话憨厚无比,一开口就显得凶神恶煞的嘴脸出现在眼前。
蹲了一夜墙角,守了一夜门的庆峰咬着刚从伙房摸来的肉饼,从胸膛里另外掏出另外一张递了过去,难得那般和气,“吃吧,我师叔在里面。还要很久,他没那么快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