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过初凉,夜色临得越来越早。 满桌菜肴冒着滚滚蒸汽。詹南客将侍人托盘上的最后一碟热菜入桌,被烫得发红的指尖不由得捏了捏冰凉的耳垂。 这时,伴圣的宫人匆匆赶往。 宫人躬着腰,在詹南客身前作礼言道: 淡漠的男人连话语都镀上霜雪: “陛下是来帝侧殿的路上被前殿传去的。宫外来的大人告了急奏,陛下去了议事殿。” “宫外的大人?国辅大人?” 小满肚子很饿。 本做好了大吃特吃的准备,竟被付向安硬生生叫来议政。 正气凛然的官衣男人正要行礼,却被小满摆摆手阻止了动作。 小满与付向安擦肩而过,径直走上主座,一屁股瘫坐了下去。 “陛下,关于银片,臣已查明来源。” 她卸下闲散模样,神情严肃了不少。 詹南两字笃在心头,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下无能。 “这银片……和詹南王族有关?” “是,不排除凶手与詹南有关联。但也有可能凶手刻意将矛头引向詹南混淆视听。” 可付向安那句“混淆视听”又将小满暂且拉出了冰窟,得以喘息: “这银片的确不出于詹南王族的刑属,臣究查了许久,也没查到关于银片的记载。既与王族相关联,臣又往贵胄近臣的公私家刑上查,直到臣查到了一个人,一个已经过世多年的人。他是唯一一个用银片杀人的人。” “詹南曾经的宫宦总督。那宫宦总督的身份非凡,他曾是北蛊国蛊王亲徒,受詹南王庇护成为了宫宦总督。他精通毒蛊,还身负绝世武艺,深受詹南王青睐。他结合一生所学自研了许多旁门左道的术法,其中一样便是以银片杀人之术,” 只听她喃喃道: 付向安瞳光一亮,急切的望着小满: “你先说完。” 二人一案之隔,他将纸裹摊开拿出了一枚银片。 “银片通过极快的功法正正刺入人体动脉,随血液流动循环留存在身体里,这时人并无异样。若是心绪平稳静置不动,遍能安然无恙。若是习武之人推动内功,亦或是体力劳作者负重劳身,以及大喜大悲情绪起伏者,都会有猝死的危险。故此术名为——不动禅。” 小满扶着王座随即转头,真着的反复检查着烛台的高脚,竟然真就不见半分痕迹。要是扎人皮肉里,怕是连血色都不见得有。 “你说十几年前的疑案与江家有关,如今疑案重现又与詹南王族有牵连。” “江家、朝秦、詹南、阎崇命案。” 小满搓了搓指腹,她站起身于付向安相视,坦言道: 付向安略有震惊,也仅仅一瞬他回复了平静的肃然: “要从江家下手?” 他忽而目色一厉,若有若无的笑意出现在那张严正肃穆的脸上: “你知道他确切的出没地点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