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此时才意识到。 大婚之后,朝中风起云涌。 江家重塑不败金身,纵横朝野。 而这次风波的袭卷直逼师央权威,声崇江还晏为朝相的骇浪愈推愈烈。 是因为江家入主后宫内殿之时,就是他们的翻身胜战之日。 江家的最终目的,是让阎崇帝诞下江家血脉。 她的确手握江家列行罪责的证据,但那是她的底牌,也是她为了勾出更大阴谋的诱饵。她并不能随意摊出,她只能按兵不动,只能忍。 朝堂之上,请言者为徐家同党。 只是眼下贸然赐请入宫颇为艰难,若能以择君仪为借口,或许能成为一个切入点。 “刘大人,陛下才刚迎江家长公子为帝侧不过几月,此时举行择君仪,不妥吧。” 锐利的女声响起,回荡在偌大的殿阁。 小满接着道: 小满并无意帮扶徐家。 择君仪的确不是一个万全之策,但分割后宫实权,才能在这一方面打压江家在内殿的“一家独大”。 那卓绝的气魄惹旁人无一不退步让远。 “臣心为阎崇别无他想。阎崇无储,是国之忧系。但以臣之见,怕是并非与后宫内殿的丰寡有关。即便举行了择君仪,迎数之不尽的君侍入宫,也不会有一人有能让陛下诞下皇嗣。” 只有烧灼着烈焰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那双邪眸: 此时。 身着医修院繁重官衣的中年男人跨入殿阁。 只见他掀起前襟跪身在大殿中央,启声洪亮: 他从袖中掏出一卷书册,双手捧于身前,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此言一出,满堂议论。 可以如今的形式来看,新院首依旧归顺于江家。 江还晏将矛头指向她,怪责她无意延绵子嗣。 嘈杂扰耳,一声声问询迭起惹得小满头脑发胀。 “陛下为何,不愿为阎崇开枝散叶。” “陛下服用避子丹,是臣的提议。” “陛下身有抱恙,暂不宜生育。需调养生息,才能为阎崇传承血脉。” 江还晏勾唇浅笑,邪眸轻挑: 白日在朝堂上与她针锋相对。 夜幕中,小满正拢着松散的外袍,“嘭”的一声巨响一脚踹开了帝侧殿偏阁的大门。气势汹汹的直往寝处大步走。 “江还晏!你阴谋阳谋招数用尽,不觉得自己很无耻吗?!” “为达目的,莫在意手段。” 小满气笑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偏阁江帝侧与詹南帝侧争得帝宠。 她走近他的身前,仰首恶狠狠的瞪着那个高大健壮的男人。 “当初你拒绝相迎,面对我的有意倾怀还自持推拒,怎么如今却改变了主意?” 他轻然转身,此时才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淡红的脸颊似并非情欲所染,而是被他给气的。 他漫步走近。 微狭的邪眸染上了骇浪前夕的薄薄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