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的灯烛已熄灭。 后院寝屋尚还明着灯。 小满倚靠着紧闭的大门,望着詹南客熟练的在这座素朴的屋子里布置着简单的御用,准备伺候她入寝。 床榻两侧挂上了安眠的香囊,流苏摆动。 小满背着手越逼越近。 忽然,她双手抵在他坚实的胸膛,毫无犹豫的往前一推,将高大的男人推坐在了床。 她俯视着身下无措的男人,轻笑道: 他侧首躲闪着她的注视,耳尖愈渐发红: “不是?” 男人的呼吸沉重了几分,本清透的眸光染上了一层欲色。 她开解着衣带,随之将外袍褪脱掷在一旁。她攀着他的肩膀,倾身贴近,在他的耳畔低语: 言落,她朱唇微启,将他烫热的耳垂含在口中。 他太久没有与她这般贴近,情欲一时涌遍他的全身,紧紧扼着他的理智。 失去支撑的身体往后倾倒,她压在他的身上一同躺落。 温热的唇覆了上来。 缠弄着他无处可躲的舌,吮吻着他封藏的气息。 他混沌于情潮,她却过分冷静。 小满双手撑于他的胸膛,直起了身: 黑夜将二人笼罩。 想必,那定是冰冷的。 她问。 “是啊。你总是遮遮掩掩不愿与我袒露你的真正目的,费尽心思做一堆毫无意义的无用之功。不如与我直言,直言你的交换条件,直言你的目的和计划。你是聪明人,你应该——” 矜束的双臂环在了她的腰畔,渐渐交迭捆紧,像是要将她融入他的身体。 他翻身将她压于身下。 不同于她的追缠,他的吻更为具压迫性。 终于,他断舍了纠缠。 “若我想要的是你,我想要你爱我……” 眼前的男人显然已被压制太久的欲念吞没: 他身无酒气。 起初她在模糊的沉醉里第一次听他说出“爱”这个字眼。 似乎从相遇的一开始至今,都如他所说。 “我想永远守在你的身边。我想你挂念我,心切我。我想成为你真正的丈夫,不是利益,不是交易。我想、你爱我。” 在坚决而强势的索求之下,逐渐渗透出了浓郁的哀祈: 她不可思议的张大了眼,试图适应黑暗去凝着他那双她留恋、怀念、心悸的瞳眸。 所有人都告诉她,她的丈夫心怀鬼胎。 所有人都劝诫她远离他,警惕他,防备他,将他拒之千里。 他杀人不眨眼身上背着无数亡魂。 为什么? “詹南客。” 那张墙上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