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 宫人们慌忙跪叩在地,埋着头不敢动作。 “我说过不要再送吃食来。你们听不懂吗?” “陛下,早时您只饮了口清汤,昨日整整就进食了一口寡肉!臣忧心陛下圣体,罪在擅作主张!可陛下多少还是要吃些东西啊……” 小满出言锋利,斩断了内臣的话。 “通通给我滚!” 只听帝王肃厉的声音临在他头上: 内务司理事心中一凉。 只因遇事请国辅已是内务司惯用的招数。 内务司理事退身闭上了帝寝的大门。 “陛下近些时日,脾性颇大啊。” “平日月事将近,也不会发这么大的火……” 离开了被烘暖的帝王殿阁,门外的寒意让内务司理事不得不紧紧的拢了拢衣领。他轻咳一声挺直了腰杆,愁容满布的正步向前。 “说到月事,陛下的月事恐推有多时……” 一位高令惊呼着。 这个可能他也不是没有想过。 只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是不要让陛下动怒为好。 “再等等,陛下还在气头上,医官来了也是被赶出去的结果。” “理事大人,陛下不吃不喝,总归不是办法,这该如何是好。” “去禀帝侧大人吧。” 小满最近瞌睡连天。 脑袋晕乎乎的混混沌沌,她不得不靠在床榻上好一会儿。 明明肚子已经咕咕叫了,但是她一点也不想吃东西。一闻到吃食的味道,她就浑身难受。倒也没有不适到多严重的地步,故而犟倔得不愿唤来医官瞧上一瞧。 小满吸了吸鼻子。 小满起身,随意的裹上了一件外袍,赤着足步步朝帝寝前殿走去。 望着桌上的一碟精致的花酥,小满心生怒火。 小满吞了口唾沫,小舌悄然探出刮了遍唇周。 每一块花酥的印纹都是不同的,仔细一看,上面竟是一副画!其中的女子很像是她,有在看雪的,有在折花啊,还有在窗台打瞌睡的…… “不知是哪位宫厨,还真是生了双巧手。” 她端详着手中被咬了一半的花酥,里面的馅料是一个被磨成了蓉的不明物,香味极其特殊,似乎从未闻见过。 雪断断续续的下到了深夜。 膳房的大门方被推开,宫人迈过门槛的那一刻,屋内响起了急迫的询问声: 空荡的膳房里只立着一个人。 他戴着一张铜制的面遮,只留有一双精致的眉眼展露着他的急切。 “回帝侧大人,陛下全都吃了。” “那便好。” 桌面上放有一筐青色的球果,球果的表面密密麻麻布满了硬刺。他用刀柄将球果敲开,徒手细致非常的拨开了表皮。此时沾着血珠的手交错着血痕,他用巾帕将伤痕累累的手擦了一遍,又将一双手浸泡在了一旁累着冰块的木盆之中,祛除难耐痛痒的同时试图以此减缓血液的渗出,保证果仁不能沾上血色。 刺儿果在民间是天价都难买到的稀贵物,里面的果仁奇香扑鼻,胃口再不佳的重病中人吃到了它的滋味也欲罢不能。 宫人只听闻不容易,如今才真真切切的体会到有多不容易。 看着眼前男人心无旁骛的模样,宫人心中漫着疑云。 为何又戴上了面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