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能在商海会高层有一席之地已经让小满深感威胁。 一直以来,都以为江家私运是其命脉。然而对于一手掌控整个商海会来说,私运不过只是烟雾弹罢了。 为何师央会查处商海会会长是朝秦的人? 无数电流闪过她的意识贯穿她的脾肺,她手脚发麻身体发软。 她以为她可以把控江还晏,她以为她可以将江誉清困于股掌。 她根本就没看清,也看不透。 她总是会出现于他意想不到的地方。 小满转过身,在目光触及眼前的男人时,其中的畏惧之色掺杂了些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热细流。 与寻常的淡素白衣不同,今日他着了身与他的气韵并不匹配的繁重玄衣,玄晶发饰满载在他的头上,连束发都复杂繁琐与平日差异极大,倒是与他商海会会长的身份极为相符。 “我……” 小满的脑子里努力运转着。 那么离开就显得分外合理。 “我本想偷渡出阎崇国境,去到别的地方生活。阴差阳错进错了船舱,被捆起来当作了拍卖品……” 江誉清从不旁听拍卖,今日恰好坐在拍卖场跃层帘帐后。 他绝不会听错,那绝对是她的声音。 却在听到她所述的这场“阴差阳错”时心惊胆战。 差一点,差一点上次所言的不再相见便就成真了。 江誉清不敢往下想。 “你打算去哪儿?” “我可以帮你,尽其所能的帮你。” 她无法回答的话,因为她的谎言还没有完善: 可这句话在他听来无疑不是将他拒之千里的意思。 江誉清落寞的垂下了眸。他从腰间扯下了一块玄晶所制的通行牌,递在她的身前: 小满愣愣的盯着那块通行牌,想接下却又迟迟不敢抬手。 “不需要的。” 他惊险于险些失去,差一点就抱憾终身。失而复得让他小心翼翼,让他难以割舍。 他握住了她的手臂,惹来她皱眉叫喊道: 江誉清一瞬惊心松开了手,手上粘着湿黏的液体,散发着淡淡甜腥味。 他忧心问道。 心脏的抽疼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她的每一个字都扼着他一身冷汗。 “我唤人来为你上药。” 小满唤住了他。 “你莫要再对我好了。你不知道我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决定离开阎崇。我怕我会舍不得……舍不得离开。” 他有些失神。 他身上的药草味还是那样浓,连盈得满屋的熏香都盖不去。 当意识到自己编织的谎言落在他的身上,让他迷落深陷,深信不疑时。莫名的抽痛就会隐隐作祟。 她也不知道,她从未深究过。 从她认识他的那一刻起,便是谎言的开始。 她会油然而生不忍,也会尽数将其剿灭。 “你就当,从未认识过我。” 可他又有什么理由,用什么身份将她留下? 自己能许诺她什么?又能给她什么? 在她拿过他手中的通行牌后,便头也不回的夺门而去。 —— 一路走过,所见之人纷纷退避行礼。 她端详了这只玄晶雕刻的通行牌许久,却怎么都看不懂上面刻的字。 当务之急是找到师央。 小满翻阅了一遍又一遍,都不见师央的单姓假名。 是什么牵绊住了他的脚步?难道得知自己失踪后,他留在原地搜寻从而放弃了计划的进行? 四周一片汪洋,什么都没有。两艘游轮已经相隔甚远了。 若说这一趟前来是为了一探江家在商海会高层的究竟。那么现在自己 现在要做的,就是想想怎么回到阎崇。 小满竖起了提防之色。 从中走来了一个男人。 忽而。 还未从险峻的绷神中缓过劲来,她被他揽在怀中,紧紧深拥。 他与她的耳畔很近,他将声音放得很轻。 “我发誓,我不会打扰你的生活,我永远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至少让我知道你的行踪。我不求再多,我只想你平安。” 她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