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长的甬道不见尽头。 师央要去私见线人,嘱咐小满在原地等候。 就这么一路逛,一路看。 小满本想着原地返回,却被甬道前方微弱的狭光吸引住了目光。 随着她将门推开,尽数的天光扑洒来进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涌而入的海风。 一望无际的海面泛着微波。 陷入风潮的怀抱中让人一时有些虚空的心旷神怡。 像是孩子的声音。 微弱的哭声从阶梯延绵到底的深处发出,断断续续。 一直到阶梯的尽头,四周已是昏暗无光,仅靠着墙壁上微弱的烛火才得以艰难的看清眼前的景象。 一个满面泪痕的孩子蹲在牢门后,正在地上捻着什么。 小满心中不忍,她走到牢门前蹲下了身。 “你饿了吗?” 孩子抓过糕点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这位贵人,您怎么会在这?这不是您该来的地方。” 来的人是一个穿着守卫束袍的男人。 小满持礼端姿,塑起了一副镇定的模样。 说着,守卫引着小满往阶梯上走去。 “方才在逛着贩摊,走着走着就偏离了主径。” “劳烦贵人出示一下您的通行牌。” 师央手上的银牌吗。 “请问您的丈夫是哪位贵人?” 小满并未被守卫引到原本的位置,而是被带到了上层的一间寝房之中。 不出一会儿,却见师央从门外走来。 小满怯着脑袋,有些心虚的望向他。 “怪我。我应该带着你一同前往。” “方才我无意中走到了一间牢房一样的地方,那里阴暗潮湿不见天光,里面关了很多人。” “那些应该是偷渡者。” 师央步于她身前,止步在稍近的距离。 “只要付一大笔钱,就能登上商海会的商船逃出国境。有缉拿的逃犯,有越境的私商,也有私奔的男女。与手持通行牌者不同,他们不能自由活动,只能被关在一个地方,等到靠岸时才能出来。” 静默的空气只会让她更明晰的听到心跳的声音。 “江家背靠商海会,他们会是怎样的身份。” “这并非阎崇私有,涉及多国联合,他们哪儿来的本事能坐到商海会的内部高层?” 他江家,怎么能坐到商海会高位? 事态往越来越不可控的方向指明着。 可私养军队,身居商海会高层,勾结外朝势力,哪一样都胁着她还未牢固的王权。 小满终于明白了师央曾对她所说的那句“他想要阎崇。” “不会,商海会的高层不在这里。这里只有入会的商贾,以及管理商贸的中层。我们手中的银牌,并没有办法到达商海会的核心区域。” 随着放落在旁的发饰越来越多,头上的重量终于减轻了不少。 小满捋着方才被风吹乱的发尾,仰首望向他: “这艘游轮会在海中央与另一艘游轮相遇。此时两座游轮之间会搭上一座落桥。只有手持金牌以上者,才能登上另一艘游轮。那里,才是商海会的核心。” “他们从不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就连现在,我仅知道商海会的会长是朝秦的人。除此之外,再无所知。” “我们得想办法去到另一艘游轮上。” 小满笑意渐浓,遮掩不去的激奋从言语中吐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