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她的回应她的亲近,是愿意与他相守。 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贪妄。 原来一切不过是她为了利益的交换才假作倾怀。 以帝王之身去亲近的一个卑贱肮脏的奴人。 她定是不愿的。 苦涩满腔冲涌,他阖上了眼,似是阻止着即将渗露出的悲流。 秦蛮被一个声音拉回了沉溺的思绪,议事殿的大门不知何时大开着。 “陛下在殿内待候,快去吧。” 束着锦袍的壮硕男人抬手揖礼,眸底底落寞之色难以遮掩,牵动着他深沉的声音都凸显乏力: 静谧的殿阁里回响起沉重的脚步声。 他怯于将自己的目光沾染在她的身,始终沉着眸不敢抬起。 小满轻落着步子,一步一步走近那垂首伫立的高大男人。 她来到他身前。 “秦将军若能带军将他们剿灭,也算是安定平乱的大功劳。这次如能大胜归来,秦将军便是我阎崇国将的不二人选。” 他将声音压得很低,轻沉的气音稍显无力。 她眼中闪过一分狡色,略带着并不单纯的笑意: 用不过散兵团半数的军队与之抗衡,只因为这场战事,小满要秦蛮输。 秦蛮要担国将之名,必定不能功高盖主。只有将他拽下神坛,她才敢让他去掌阎崇的主力军权。 眼前的男人好似一块木头。 说起来前些日子本来要去他府中看望他。可因为江誉清移居别院而耽误了此事。 恐是今日消沉与他是伤有关,如此想着小满倒也有些过意不去。 小满仍端着一袭冷淡的架子。 呆沉了许久的男人终于颤抖着睫羽,回过了神态。 他抬手揖礼道: 那粗壮的脖颈上盘延着筋脉。交领间尤见交错骨骼间的深壑。 “让我看看。” 他惊恐无措的退了一步,避开了她的动作。 “不许动。” 被松解的腰带垂在身侧,她捻着他的衣领,一层一层的拨开了他上身的衣袍。 即便他如何极力的压抑着,也阻止不了胸膛上愈演愈烈的起伏。 抚过他心位上那一道早已新生了肉芽的刀伤,细细摩挲。触感如电般闪过他的身体。牵动起他紧绷的神经震震嗡鸣。 她想让他去完成难以完成的任务。 作为交换。 恐怕不会吧。 几近于被迫一般的与他近身…… 胸膛中的每一次跳动都牵连着震剧浑身的痛楚: …… 她淡声问道。 近身二字像是难以启齿,生生从他的齿间挤出。 被他放落下的手腕垂在身侧。 “你说你爱我,既然你已经知道我心中丝毫无意与你,你还会爱我吗?” 连他的爱,或许对她而言都是令人作呕的存在吧。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只闻他决绝而郑重道: “就像你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一样,我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欲念。我的确无意于你,但我并不排斥与你近身……” “甚至渴望与你近身。” 他英锐的瞳眸中泛着微红,在与她视线相交的那一刻,怎都无法压抑住满溢的情愫。 她的话瞬止于此。 落下了沉重而热烈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