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蛮被传召入宫时,已是夜初。 议事殿不甚平日灯火通明,只有寥寥明烛几只薄光浅浅。 身后宫人掩闭殿门,沉重的拖响回荡在空荡的殿阁之中。 见秦蛮要屈身行礼,小满打断了他的动作唤道: 走近时方能看到,她薄衣轻透,曼妙身形若隐若现。领口宽散,胸脯软肉间深显着沟壑。秦蛮喉结微滚,急忙偏挪过目光。 他们一案之隔,她坐直了身,映着摇曳烛光的清丽瞳眸清澈见底。 无人知道忌域之地中到底是什么。 因为。 秦蛮低沉的声线压得很轻: 在小满的记忆中,每一个提起忌域之地的人都会露出极致的恐慌,和失去理智一般的癫狂。当年皇姐的歇斯底里还历历在目。 “是什么,有如此大的威力,将各朝的千军万马全全吞噬?” “异兽?” “你为何能看见。” “所有人都看不见,为何只有你能看见。” 为何他能几番活着从忌域之地安然无恙的走出来。 “我生来可以在黑暗中视物。” 她以为她可以从他身上掘出不为人知的绝技,让忌域将军之名不再非他不可。 不可替代的忌域将军。 这样的人投身于江家,那便是直指小满喉管的利刃。 若放任一切愈演愈烈,到最后,定会变为她无法控制的局面。 那么他绝不能活。 小满起身。 迎着每一处光源,她步步走去,将其熄灭。 “你可看得见我在何处?” “看得见。” 秦蛮朝着小满的方向一步一步走去,他走下阶梯避开立柱,每一步都不含犹豫。沉重的步子落在地上发出闷响,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 薄薄窗纸外透进来浅淡的光,虽不足以照亮殿内,但能让小满看清眼前高大身躯模糊的轮廓。 秦蛮直贯了一口凉风入喉。 “你可看得见我现在是什么模样?” 他大步走到小满身后,将小满落满身下的衣衫拾起。 说着,他将衣衫搭回了小满身上。又仔细的拢了拢。 她的手相比之下过于小巧,只能轻轻握住他的指端。他的温度尤为炽热,而她的纤指泛着薄薄的凉意。 忽而,他摸到了她手心的伤痕。 秦蛮担忧至极,剑眉拧皱,所有的绯念烟消云散,他摊开她的手细细检查着。 “秦蛮,跪下。” 他以为自己逾矩惹她生怒,他松开她的手退后一步,屈身跪在地上。 沁凉的小手捧起他的脸,描绘着他下颌锋锐的骨骼,指尖抚过他的唇,让他不由得面上升温。 他话音方启,便被她一吻封唇。 他顷刻沉溺于她的亲近,毫无抵抗,毫无违逆。 她使坏一般的用贝齿咬住他的舌尖,他并不退却而是攻破防线肆意掠夺。 伴随着沉重的喘息在殿阁内交响。 被剥开的宽大外袍,顺着他垂在身侧的手臂脱落在地。 秦蛮抬手,轻轻的制住了她的腕。 他虽从未经历过,也未亲眼所见过,但为奴这些年,那些想近他身的女人,所想所图的,全是那件事。 他排斥那些人心中对他携着的这份龌龊念图。 他不仅不排斥,还异常渴望。 她是他唯一亲近的女人。 “玄银九千八百九十叁两,城郊外的府邸,战马两匹,马车两辆,玄晶剑一柄。包括大大小小的宝物我还未曾清点……” 他喘息未熄,话语坦诚得发烫: 他想说,我把我能给的都给你,这是我的诚心,是我对你的真心。 他的话堵在她的笑言下: 是啊。 秦蛮心中愧疚难当,除此之外,他似乎给不了她什么。 “我想要什么,你都会给我对吗?” 小满贴在他身上,搂住他的脖颈,舔舐着他发烫的耳垂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