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离盛夏后的晚风带着些凉意。 他走近,将手中的外袍搭在了小满身上。小满一个抬手串过衣袖,詹南客顺势弯身为她结上系带。 他果然很听话的没有再戴面遮。 可只要她说的,他都会去一一照做。 他果真不再吝啬言说。 他果真取下了常年佩戴都勒出深痕的面遮。 不再只是盟友,而是更深的关系,却又与情爱无关。 皇姐离开后,她再没有血缘相连的亲人。詹南客的出现,更像是一种亲人的羁绊。 如此,小满与他的亲近显得自然而然,并不再抵触抗拒。 闻言,詹南客看着桌台上摆着一只拔净了羽毛的野鸡。只听她继续道: 詹南客浅笑。 “陛下早些与我说,我还可以去茂林深处抓些泉鹅。林中有一涌泉池,那儿的水清甜可口,饮此水的鹅,肉质鲜嫩清甜。” 不过听他这么说,小满想到了白日里问他的问题,不禁再次脱口而出: 他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我的确去了很多次。” 鸡肉块乘在中,腌料一一撒入。 “打猎。” 可当他知道,她对他的怜悯,会让她一步一步愿意靠近他。 显骨的粗指抓揉着遍布腌料的鸡肉,他接着道: 他的话平静得像毫无波澜的止水,就如叙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旁事。 从詹南王宫到阎崇王宫。不过是从一个深渊来到另一个深渊。 他不言不语,默默承受,若自己不迈出第一步走向他,或许,他这一辈子都将在无人知晓的逆流中掩身埋骨。 她无法去理解,因为她有一个极其疼爱自己的同母异父的姐姐。 如若不是今日亲眼所见詹南鸿对詹南客的羞辱,她真不相信拥有着血缘相绊的亲人会如同仇敌一般的对待对方。 用烧红的剪子从嘴角剪裂他的脸,多么的残忍。这都是他的血亲兄弟亲手所做。 他的亲人却是他苦难的根源。 小满的眼睛有些酸涩。 “你是没见,那詹南鸿脸都被打成了猪头!要知道他从前这般对你,我定不止掌他八十下。” “以后,我不会允许有人再欺负你。你是我的帝侧,欺负到你的头上,就是在欺负我。你也不要就这么任他们欺负!你的武功这么厉害,打回去呀!” “话说回来,你从何处学了身那么厉害的武艺?” 詹南客喜色倏凝。 “想学吗?我可以传授于陛下。” 她曾经问过他,能不能教她武功。 “好啊。” “那我岂不是要叫你一声师父了?” “不敢。” 肉食倒是吃得少,酒喝了大半坛。 花酿不易醉人,饮得多了,也很难不醉人。 詹南客的温声潺潺入耳,小满却还是不愿放开他的衣衫。 “不回帝寝……去帝侧殿……” 也不再多言,詹南客一把将小满横抱而起,对宫侍道: “是,帝侧大人。” 朦胧的意识感受不到支点,小满下意识的抬手环住了他的颈。她贴靠在他的胸膛上,熟悉的气息让她都快安然入眠。 王宫之中,詹南客横抱着小满稳步慢缓,生怕将她扰醒。 她在他怀梦语喃喃。 “小满喜欢月灯,以后,我每年给你摘。” 她还在醉呓,他自说自话: 詹南客继续着悠慢的步子。他的话轻如乘风,想落入她耳,又恐将她惊扰。什么……要拦着我。” “我若不拦着你,你跳下去一定会受伤的。你说我是不是多管闲事?”詹南客轻笑出声。“那时,我虽然不认识你,但我见你如此执着,不管不顾的,还有些鲁莽。” 怀中之人不再作答,平缓的呼吸声起起伏伏。 他面色生寒,一字一句毫无情绪: “对不起小满,是我失约了。你是不是怪过我。我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一滴温热的水珠滴在小满的脸颊上。 她闪颤着睫羽,微微启眸。 “詹南客……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你不要哭,你还是笑起来更好看。” “你的眉目……最好看。” 殿阁大门被开启。 詹南客将小满放在了帐中软榻上。 他抵着她的耳畔,凛声质问。 稍显热烈的吻落在她的唇上,他的舌近乎于暴力的启开她的贝齿,吮夺她的气息。 他的唇离去时牵扯着晶莹丝线几缕。 “我是谁。” “詹南客……” 他直起身,骨骼分明的手落在腰畔开接着腰带。锐利的眸光夹杂着零星醉意,他脱落身上的衣衫,露出肌肉分明的胴体。 “我是填满你身体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