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南客的模样的确有些窘迫。 小满隔开了掌柜转悠在詹南客身上的目光，笑道： 这声“我夫”唤得詹南客心尖发颤。 掌柜接过小满递上前来的玄银，笑应着。看着如此貌美的女子，身后的夫婿虽不见面目，但是那身段和眉眼也能猜到是个俊俏儿郎。 掌柜眼尖，见全程都是小满交涉，詹南客默默无言。便猜测这是女子掌家的夫妻。 宫中裁衣都是量身定制，小满也从未买过成衣。 掌柜吩咐伙计将几套衣物放在了里间。 “咳。” 似乎意识到了他在“驱赶”自己，小满知其意的退后一步：“我在门外等你！” 小满深知。 毕竟他们只是“盟友”，自己不能如此越界。 或许，在除盛凰夜以外的日子也能合寝？ “詹南客。” “在。” “盛凰夜一月一次，一次不行只能等到下一个月，受孕如此之慢。不如我们每天合寝吧。” 詹南客关上了门，轻轻捂住了小满的嘴。 他压低了声音，对她说道。 此时，小满所见，詹南客脱下了面遮，露出了那张带着瑕疵的俊俏脸庞。往下挪着视线，詹南客换衣一半，新衣加身，衣带都不及系上。露出了微微起伏的坚实胸膛。 “我方才的提议你同意吗？” 可她亲近他，仅仅是为了诞下詹南血脉的皇嗣。若不是他，换做任何一个詹南皇子，她都会如此。 他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奢求太多。 划清界限之人坦荡，深陷其中之人自囚。 “陛下身子会吃不消的。” 但也不是没有道理，夜夜笙歌，第二日怕是早朝都乏力。 眼前背对着她的男人并未回应，只是自顾自的整理衣衫。 他那悲惨的过往，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营养跟不上，导致他那方面有些欠佳，也不是不能理解。 “詹南客。” 就在这时，她一把扯过他的衣领。 她伸出舌尖挑开了他的唇齿。 津液交缠发出黏腻暧昧的滋响，彼此的气息入侵相融，她口中的芬芳点燃了他脑中禁锢已久的渴望。他开始迎合着她的节奏，陷入她的掌控之中。 她双手勾住他的颈，猛烈的掠夺着他唇舌的自由，倾身贴入他的怀中。 他太久没有如此贴近她了。 她挪下了一只小手，顺着他的身躯一路向下，直至停在他下身逐渐硬挺之物上，探索般的隔着衣物抚弄着。 “你硬了……” “那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你这方面不行。所以不同意我的提议呢。” “砰——” —— 为孩子们带去了大米与便于储藏的风干肉货。 米饭上锅，发出了咕嘟咕嘟的焖煮声。 其他的孩子好奇的围在詹南客身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屋子里响起清脆的捣碾声，小满坐在一旁抱着腿，安静的看着被一圈小不点包围其中的詹南客。 他的新衣是赭黄色的，小满亲自挑选的。好似并无需多名贵的衣服，即便是他先前常穿的素简灰衣，都能被他那挺阔身姿衬得气质不凡。 小满也不满足于伸头探着，而是起身来到了他的身边。 而后，连带着盘子，一起放入了沸腾的米锅之中。 文素照顾着床上阿扶，饿了几日的孩子们一个个狼吞虎咽，碗筷不够就用荷叶木枝代替，板凳不够就围坐在地上。 “真好吃！明明没有放佐料，为何会是甜的？焦香润嫩，甜而不腻，还真是特别得难以忘怀。” 小满举着糕点，仔细端详着。微黄的米糕上布着褐色的点，米糕并不像御食 “陛……小满喜欢吗？” 当着人前自然是不能唤她陛下。但是第一次听詹南客唤自己的小名，倒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复杂情绪。 “喜欢。” “屋外的风舒爽，我们出去吃吧。” 杂草被将将清理过。 从出来后，她没有了方才屋内的食欲，拿着咬了几口的糕点心事重重的模样。 “我是不是一个很无能的帝王。” “江家势力滔天，被他照拂的官臣与他沆瀣一气，他们像一个又一个的蛀虫，吸附在阎崇的身上。而我，却无能为力。” “于朝堂任人摆布，连身边的人都保护不好，更别说，这些百姓。这些孩子是我尚且遇到的，除了他们之外，到底还有多少人在水深火热之中挣扎。” 现在，她才真真切切的体会到皇姐口中的国泰民安，其中“民”的具象化。 苦是何苦，哀又是何哀，她感受不到，她想象不到。就连曾经对江家的恨，她也仅仅是从皇姐的恨意中摄取而来的。 她在努力成长了，她努力的去攀爬，去摒弃一些累赘的东西。 她怕，怕在有生之年里都没办法做到自己必须要做的事情。 “备旗礼因您顺利完成。是您一举抵抗朝将发布奴人征兵。您还……为了与詹南谋约，与自己不爱的人成婚，并且要生下不爱之人的孩子。于帝王而言这是寻常事，可对于小满来说，您牺牲了自己很多，也迈出了一步又一步。不能只看向最远处的目的地，而是可以回头看看，看一看您前进了多少。” 小满看向他。 “你的手怎么了？” “小伤罢了，没关系的。” “要回宫里才有药了。” 詹南客凝得出神。 他和她之间的关系，会慢慢靠近吗？ “呀！恩人和恩人好——亲——密——！” “我们本来就是夫妻！亲密很正常！” 不经意回头间。 她第一次所见，他卸下沉重桎梏后，轻然的笑。 “深宫无趣，我准许你无需禀报就能任意出宫！詹南客，你帮我照顾这些孩子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