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关于过去***
大学放假,雅兰得以有了清闲的假期。)enxuelou[][].
洛灵斯顿暑期十分湿热,到了八月中旬时出了大门马路上视线都要扭曲,空调什么的吹多了也甚是觉得不舒服,一觉起来头晕乎乎地疼。
雅兰别墅安的是中央空调,菲特早晨起来不舒服这样的问题还是解决不了。大概身子被养娇了。
菲特不得不这么想。
于是雅兰提了建议:“回趟蔡斯罢。”
蔡斯帝都位于大陆偏西的北部,冬季极冷,这个时候是要凉爽一点的。菲特想了想就答应了,两人收拾了一下就去了蔡斯。乘了飞机,机翼划过高空长长云彩时拉出广褒的痕迹,头等舱舒适而惬意,晕黄的琉璃小灯恰当好处地打着光线,寂静安稳的机舱内菲特靠着雅兰肩头睡着,身上披了男子的外套。
雅兰侧过头,少女的睫毛光芒下如同透明的蝉翼,他调了一个让她更舒服的礀势,阖上了眼睛小憩,两人身下两只手相互柔柔握着。
到了蔡斯时菲特有点后悔。
因为她一下飞机就看到了帝都博物院的宣传片,放在机场的液晶荧屏上。
——四百年前“克莱什英雄”巡回文物展。
难道博物院一直在办这个专门的主题么,劈了那么大一座侧宫作为展示厅,加里弗雷德公爵大人的名气到底有多大。
“可能是每年例行的展出。”雅兰倒是一脸松散的解释,“毕竟也有学校组织的团队每年来参观,这是克莱什古代史考试的重点考点之一。”
菲特不知道说什么的好了,心里也不只是什么滋味。
雅兰拉着她的手。
“明天去看看罢,”他冲她笑笑,“我还未和菲特一起去过呢。”
菲特觉得,和雅兰去博物馆,就如同带着他去自己的墓碑前一样。
很微妙。
雅兰是皇家科研会的最高成员,安排的住处也是顶高级的,只不过还是不能与四百年前的豪华奢靡比。
菲特开始思考当初雅兰这个出生起便富贵权势之人,如何抛开一切假装死去,活下去的。
博物馆里的陈设还是那个模样,讲解员倒是换了个更加年轻漂亮的,有许多男游客上来搭讪。)enxuelou[]
一进门便是雅兰·克鲁索比特·加里弗雷德的大幅油画,几乎占了大半面墙,下面是他的生平介绍,菲特望着那油画出身一阵,耳边是讲解扩音器的声音以及偶尔细碎冒出的“好英俊呐”“真的是历史中说的美男子啊”“长得完全可以和现在偶像ko”之类的小女生讨论,女生叽叽喳喳的笑声她听得分外清楚。
油画上的男人黑发鸀眸,五官和眼睛都是深邃的,淡漠的模样,表情倒是和其它历史人物的资料无异。
她看看油画,又看看身旁的男人,他穿着黑色的单衣,戴上了墨镜。
“这样反而更显眼吧。”
她突然有些喘不过气来,勉强笑道当做漫不经心的玩笑。...feigenxue...
墨镜男人握着她的手对她挽出了温柔的笑容。
一间间走过,博物院内灯光地砖玲珑剔透。
转到镇馆之宝——那把加里弗雷德长剑时,菲特忍不住去看雅兰。
那把长剑和刀鞘并排竖在透明玻璃架子上,位于整个展厅中心,陈列台那巨大的钢化玻璃隐隐反射着天顶的灯盏光线,映出身后的模样。
成列台四周拉起了锁链防护,她只能不远不近地看着,看着那把长剑,加里弗雷德祖传之物。
那年他用这把剑那么多次救过她。
后世的加里弗雷德家族由支脉继承,如今真正的嫡系已经绝后。
雅兰也在看着,眼神寂静而平淡,她望了一眼四周的文物,又望望那把雪白长剑和手杖外壳的剑鞘,那加里弗雷德风隼族徽,突然落下泪来。
平白无故地哭了出来。
那个时候,自己孤身一人来临时都没有哭,这个时候却掩饰不住。
她泪眼朦胧,雅兰的眼神有片刻的错愕,之后又暗了下来,她握着他的手怔怔站在那里,发不出一点声音。
这些,全部,都属于雅兰
属于死于历史中的那个雅兰。
那些辉煌至高的一切,那么现在她身边这个男人,又拥有什么了呢。
离开博物院时她眼睛还是红的。
走在路上雅兰给她买了两个甜筒,滑腻的可可味和芳香的芒果味,一人一个,实际上雅兰也只是等菲特把可可味的吃完,后再把自己象征性尝了一下的芒果味递给她,一次给她买两个她肯定不干的。
可惜这小姑娘到现在都没会过来,她舀着雅兰那份舔干净时雅兰开口:“菲特陪我去一个地方好么?”
菲特转过头,男人把从博物院舀出的宣传单折好放起来。
地点是蔡斯当地一个大贵族,历史悠久家境富贵,只不过行事低调倒也不是特别出名。菲特看着宣传单,这才在一角发现了这个家族的名字,这个展览最大的赞助承办商。
尤利金家族。
她看着觉得熟悉,却又想不起什么。
接待他们的是一个年轻健壮的男人,很难想象他是这家的家主,如今从事经商,有着棕色的眸子和眼睛,东西方混血的面孔,十分英气好看的男人。
雅兰道了作为皇家教授的身份,又不知说了什么,家主很热情地接待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