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多少血她都能给,只要是他。她是不是应该感激他的温柔善良,没有把她送到教团,亦或是杀掉她。
最初遇见时,他到底觉得她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呢,就这样一直把自己放在他身边。
划下去的那个瞬间男人动了,捉住她的手。
“菲特,”他声音冷冷的,手上的力道不知不觉紧了,“你在发什么疯。”
血族皇子跟她说了什么。
她要结婚了,却跑到人界傻傻生事,什么都不说,最后还要走人。
她是来旅游的么,把人类当什么了。
她就这样出现在他面前,毫无心机,现在又要走,她把他当什么了。
少女低头看着男人抓住她的那只手,骨节真好看,她觉得他的手是最好看的。
“我没发疯,我只是知道了自己该干什么而已。”
“该干什么?向埃利奥特剖心掏肺地表白然后一走了之回去再结婚?”他嘴角提了起来,声音越发寒凉,“公主殿下想要几个男人,嗯?”
她心里抽得疼,身体像浸在寒水里一样,她应该表白过的,两次,对同一个人,甚至在那个晚上,她胡乱地撒泼,然后崩溃,心里积蓄隐瞒了太久的东西一股脑都哭出来了,尊严什么的都放下了,她只想要他和她近一点而已。
现在却是这样尴尬的光景。
果然,也只能这样的光景。
“……你说得对。”
她吸了一口气,心里不断地对自己说,不要难过,很快就可以过去的,自己有够差劲的,纯粹不要脸找抽,他对自己的根本是憎恶,都是她活该。
活该她喜欢他。
听到女孩平静如水的回答后,雅兰闭上眼睛。
“大人……”
门外踌躇迟疑的叩门声打断了这死寂的沉默。
一个佣人手里拿着一封雪白烫金纹的信笺,犹疑不定地望着他们。
“信……”
“送到书房里。”
雅兰眼睛盯着菲特,冷冷道。
“不是的……”佣人有些为难,“是菲特小姐的信。”
雅兰望了过去。
***
信件署名来自王宫。
“了不起,这当儿就把埃利奥特王子殿下弄到手了。”
雅兰挽出了悠闲自得的轻佻笑容。
菲特咬咬牙,硬是咽下了眼泪,她把信放在梳妆台前,内容是上次在舞会里就这么冒失分别感到抱歉和惋惜,翌日邀请她晚上去看帝都歌剧,不见不散。
意外的来信。
不过,这也好。
把一切弄清楚,本来来到人界她就是为了来见他的。
然后,赶紧回去罢,她真的不想在喜欢的人面前被伤得体无完肤。
“好好打扮。”
他竟然就好心地给她订了一套蕾丝印花洋装,她试穿在身上衬得肌肤雪白美貌倾城又不失清纯可爱。
她只觉得彻骨的冷。
当天下午她在穿上这套衣服时发现了问题,当初试穿时是佣人服侍她穿得所以没注意到,现在才发现背后拉链的位置非常麻烦,高不高低不低,手不管怎么伸都够不着,正这么纠结着他竟然就推门而入了,见她没穿好衣服只站在门口。
她看了他一眼,回过头时垂下了眼。
“能……能替我拉一下吗?”
男人立了片刻就无声走过来了,他每靠近一步她的心就多跳一下,他走到她身后时,呼吸热热地拂过她的颈窝和肩胛,她必须双手攥住胸口才觉得心脏不会跳出来。
雅兰低头看她的洋装,拉链没有拉上,一片狭长的雪背露在空气中,胸衣是黑色的,黑与白鲜明妖娆的对比,肌肤在灯光下泛着白玉羊脂般细腻柔滑的光泽。
他记得那种手感,也记得那胸衣里包裹着的柔软有怎样销魂细嫩的味道。
一个月后,全部属于另外一个男性血族。
男人粗糙温热的指尖在拉拉链触到自己时,电流麻麻的从背后蹿了上来,她咬着唇不发出□□,鼻子在泛酸,她怎么这么没用,只是被他碰了一下而已,就已经这样不堪。
“好了。”
“嗯……谢谢。”
他退开后竟然没走,就坐在卧室的单人沙发上看着她打扮,表情淡淡的,她心里打鼓闷得慌,对着镜子化妆时心不在焉,差点就画成一字眉,窘红了整张脸,他也没多大反应,只是笑笑,笑得很淡,漂亮的嘴角挽出了她喜欢的弧。
她真的喜欢,喜欢得她难受。
她画完妆坐在床前穿丝袜,一点一点穿,与洋装配成一套的丝袜,她几乎没穿过丝袜,觉得不好意思,上次试穿时佣人硬是给她套上的,穿得很慢,指甲是猩红色的,她顺着细长雪白的腿向上拉,在他沉默的目光下她紧张得几乎要把薄薄的黑色丝袜拉破。
她真的没想到哪一天自己竟然在一个男人面前这样穿衣服,而且这个男人还给她订好衣服好让她打扮去和另外一个男人约会。
袜子到了大腿就没有了,雅兰锁着她袜沿和手指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游开,心中压着的一口气松开。
幸好没有再往上了。
因此没有看见女孩无措抬头的那半点期待的目光,再望过去时,她琉璃一般的瞳色已经完全黯下去了。
她理好裙子,提起珍珠链的小皮包就下楼出门了,银发披着,头顶歪戴着一小顶俏皮珠花礼帽发饰,垂下黑色蕾丝点纱,遮了她一半容颜,衬得f红的唇格外魅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