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班之后，黎昼就分发了补课申请表。 在他“为合格考做准备”的一番说辞下，甚至最后所有人都填上了政治。 她的表倒是空荡，只在空白框内写了行“化学选修一1-3章”，多余的一句废话没写，填了个名字就打算选个时间交还给裴聿珩。 黎昼并不想做最先交表的那个。她不想让裴聿珩觉得自己很看重这件事，这个行为本身也会透出一些她所认为的，“不得体”的意味，同时，立好的人设会有些崩塌。 而在回答这些问题的同时，她也会在一些细节之处埋下暗线，闪烁其词，从而达到循环上述步骤的效果。 大课间铃响，跑操时间到。黎昼照例带着电子烟和手机进了洗手间隔间，并再次感谢保洁人员对学校卫生作出的贡献。 但同时，她做事是尽自己所能，不去留下 楼下跑操的音乐活力满满，和少年的口号声交错，她却只觉聒噪，心底生出一些烦躁与隐约的苦涩。 - 裴聿珩作为临时班主任，自然是要下楼，象征性的在旁看着他们跑几圈。 她也并没有请假。 听裴聿珩这么问，祝斯远反应了一下道：“她算是身体原因吧。之前也和褚老师说明过，体育课和跑操长期请假。” 想来也是，先前在教室里的时候，尽管有阳光在旁边映衬，她的肤色也呈现一种亚健康状态的苍白。 - 附中的高中部刚刚成立没几年，一个年级只有大概100人左右，每年情况不同。且仅面对初中部招生，优中选优。黎昼这一级经历了六场或大或小的考试才最终确认了录取名单。 黎昼专门找了个和那三栋楼处于对角线上的位置，从口袋里拿出盒烟。 因为她不喜欢劳拉西泮的味道，仅仅是打开药瓶，泛苦的味道都会让她感到反胃。 撕开包装膜，打开烟盒，她习惯性地抽出第一行第六根，思索着该许个什么愿。 她想，希望自己成功勾搭上裴聿珩吧。 不过，如果猎物太容易上钩，她也会很快失去占有的兴趣。 午休睡了一觉，黎昼才感觉自己的状态好了些许。 学校给竞赛班安排的下午后两节课是去九号楼上各自学科的竞赛课，但数学竞赛刚刚结束，补课申请也没交全，这两节课就给他们用做自习。 她现在过去交表，空荡的表可以和之前其他四人的表格形成对比，何况化学又是裴聿珩自己教的科目，常人看见不免会多问两句。 并且四班下午第三节课是张怀亮的化学课，这是她看了年级群里发的各班课表之后得知的。而冯建宏这个点应该在六号楼，所以现在办公室应该又是仅剩裴聿珩一人。 黎昼敲门，进入办公室，里面却是空无一人。她有些失望，但转而又看到裴聿珩的笔记本屏幕还亮着，纸笔也有正在使用中的痕迹，人显然还在学校里。 她心底生出一分愉悦，闪身让裴聿珩进去，将表格放在他桌上：“我来交补课申请表呀。” 黎昼目的达成，回答了在心中彩排过十几次的答案：“我停课比他们停得要更早而且他们物理化学都很好，我就不太行了。” 她知道，尽管心下有好奇，此刻裴聿珩却应当不会继续问下去，当然，也不会认为她是在自视清高，毕竟前面刚刚自谦过。 - 当时找的借口具体已经忘了，好像是家离得远还是什么其他编出来的理由。反正黎昼记得她当时可是在楼梯转角处距离力争了许久，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以及撒娇装乖。 听见声音，她抬眼看去。 “嗯。” “你的化学是由我来补，由于只有你一个人，我就没有往上面交。我们找几个晚自习，你直接来办公室找我吧，晚自习时间我的办公室应该没人。” 她习惯用敬语。这是家中从小刻在她骨子里的礼节，她不会忘，更 裴聿珩沉吟片刻，道：“那就这周二，周四，周五吧。周一年级组开例会，周三各科竞赛教练要复盘近期三科竞赛情况。” 黎昼知道“解释”这个举动的含金量。真是没白安排，恐怕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这意味着什么。 这可不完全算假话。她确实得争分夺秒的将这些知识掌握，后面还需要大量刷题，也就意味着时间。 他又闻到了黎昼身上的独特气息，这次还带着些荔枝的甜香。 他轻声留下语焉不详的四个字就转身走了，也不知道他指的到底是哪样。黎昼自信他看不出自己在刻意隐瞒的部分，也就没多浪费自己的时间去揣摩。 她随手翻过一页，继续刷她的at真题。 用v就是不希望被代入/发现疑似的任何三次学校啦。 抽烟有害身体健康。